孟妤一路面上笼着轻愁,哪个闺中少女没有自己的心事。
她今年都十七八岁了,大好年华眼看蹉跎,到头来居然要她嫁给那样一个轻薄下作的烂赌徒。
她,如何甘心呐!
“洵弟,我知道你是为了我跟姨娘,可……”说着,孟妤轻轻摇了摇头,看向她的目色是长姐的温和怜爱,“你本就是府中嫡子,合盖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如今好容易爹爹他将……”
“不必。”孟宛清没有细讲,态度坚决,“我会找适当的时机跟他说。”
反正,她留在孟府的日子也不多了。
况且她也不屑住在静心阁那等富丽繁华的地方,她已经,在西院住惯了。
便是西院现在空出来,芳杏月华她们都不在了。
她也舍不得离开那儿。
孟妤知她心中痛楚,劝慰道,“洵弟,你也不要太难过,你已经尽力了。”
尽力了么?
孟洵望着池中枯萎的荷叶,有谁还记得它盛放怒开之时的青翠清丽?
那日苏柏他们来府上的时候他便跟她坦白过了。
出事时,孟妤曾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去书院找她,只是当时她不在,于是她便将所有事跟苏柏说了,而苏柏,选持沉默。
“我知道此事是我不对,我明明答应了她要将此事跟你说,可却瞒下了。”
“导致后面发生的那些……”
苏柏深感痛悔。
可孟宛清却无言责备,他,也是为了她好。
他说的不错,若当时她知道府中发生这么多事,定是无心应试,虽不至于做出冲动不考的行为,却也会影响试中的发挥。
种种种种,因缘交错,皆逃不过一个命数。
命中注定,她合盖失去身最边最亲近的人,从母亲,孟洵,再到芳杏月华还有秋桃桂枝她们……
怪师傅曾说过,这世间有天煞孤星这般的命数孤寡之人。
莫非,她亦算是其中一个么。
“呀,妤姐姐当真好兴致,还有心情出来赏景。”孟歆从小径的一旁摇曳生姿的走过来,春喜则跟在身旁。
孟妤一听到她风凉话的口气便低下了头,对孟宛清道,“你那件衣裳在那儿,我去给你补补。”
孟歆见她要走,当即不乐意了,“走什么?妹妹我这不是过来恭喜姐姐觅得好夫婿了么?”说着神色傲慢的语带炫耀道,“敏表哥是个一表人材的,只是眼睛有些不老实,手也有些不老实,早上看见我还盯着我看了还半天呢。”
“就是,还偷香窃玉,摸了我们姐儿脸蛋一把。”春喜不嫌事大的在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