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惊,有疑,有惑,有喜。
一连看了数遍最后将孟宛清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遍,半信半疑,“宋学士书信里写的都是真的?”
“爹爹若不信可等。”
“等什么?”
“等两日宋学士自会上门来见。”
孟士宏听着心里不禁有些许的快意跟得意,前几日不是才那样怼过他,现在又要因赏识他的长子而上门来求见。
才想到一半就看见孟宛清脸上清晰的印子,那是被他打出来的。
“你脸上的伤……”他皱眉道,“就说是你自己不小心弄的,听见没有。”
宋学士在书信里说孟宛清如何聪颖,还说他一生中只遇过两位像她这样的学生,看似愚笨不开化,一经指点便出类拔萃远胜它人。
更重要的是,他在里面言明孟宛清是以第三名的身份参加了应试的。
至于第三名怎么来的,与孟朗之间的则没说太明。
只要有这一点就足够了,孟士宏万万没想到自己最看不起的这个儿子反倒是别人眼里蒙了尘的明珠,不过如此也好,他前几日丢失的颜面可算是找回来了。
“爹爹,孩儿心里有事。”孟宛清察言观色,见他心情渐好这才说了一句。
孟士宏对她没像之前那般不耐,却也没有好多少,“怎么了。”
“眼下母亲似乎对我有所误会,孩儿三言两语亦讲不清,再者母亲腹中正怀骨肉也怕她受到刺激,不若此事别对她说?”
她的话倒是提醒了孟士宏。
林月娘近来是越来越无法无天胡做非为了,他早就看她不惯,她什么事都要插手,下手又狠毒,若不是她此次有孕他都动了休她的念头了。
“放心,此事不会跟她讲。”
跟她讲了她肯定又闹的阖府不得安宁。
孟士宏想到这还是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孟宛清一眼,良久,才问了句,“皋陶以是称舜,舜以是治其天下。”
“故刑不必察察当其罪;赏不必予予当其功,而天下化其忠,服其厚焉。”孟宛清对答如流,连想都没想仿佛胸有丘壑应对自如。
孟士宏又惊又喜,本来只信一半现在确信无疑。
他,的确是生了个好儿子!
*
当晚,合欢院里。
莲儿将哭闹不止的东哥儿哄睡,满身疲惫的回到双环休息的内室里,不明道,“现下府中出了这么多事,姨娘又何苦跟夫人对着来。”
东哥儿可是林月娘明言说过要接到荣熙堂去的。
可现在孟士宏却将东哥儿抱到了合欢院里。
以林月娘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脾性,只怕天一亮便着人来合欢院要人了。
双环听了她的话却只是淡淡一笑,从容的将头上的珠钗卸下,“要来便来,来了,更好。”
她布下的棋正是如此。
林月娘着了她的道才叫真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