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宛清亦乖乖顺顺的跟着她走,就像没有主见一般。
可见是个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吱声的。
“哎呀,有话好好说嘛。”春喜怕她们进去告状忙上前拉住月华的手赔笑道,“何必闹到夫人跟前去,对咱们都没好处,她还以为是哥儿们不懂事闹起来。”
“别拦着,就让她们去!反正我也要去!”孟歆何时吃过这种亏,第一个便嚷着要进去。
孟朗倒是忍痛劝她,“罢了,还是先回去跟姨娘说声吧。”
“要去你自己去!”孟歆说着用力瞪了孟宛清一眼,磨着牙道,“走!咱们今天谁不进去谁是小狗!”说着连春喜的阻拦都不听便冲进去了。
孟宛清心底正巴不得她进去,见状,只向月华使了个眼神,月华会意悄悄退了下去。
秋桃性子要憨纯些,又易激动,别人反而更容易信她的话。
一进荣熙堂孟歆便率先冲进去告状了,春喜在后急的连连叹气,一溜的跟了上去,孟朗虽不同意孟歆这么做可又怕她出什么岔子只能也跟着进去了。
反倒是孟宛清跟秋桃俩,不急不慢的随后跟进。
进去时只听孟歆在那儿忿忿不平道,“她将我俩打了还要反过来诬赖我们。”
孟宛清听了她的话抬眸便去看林月娘表情,但见林月娘半沉着脸坐在炕桌旁,手里还放着堪堪绣了一半的绣活儿,瓶儿跪在地上捂着手指,低眸垂首,神色未知。
李嬷嬷站在那儿面色也不大好。
呵。
孟歆啊孟歆果然还是莽撞不知看人脸色,连梅姨娘的十之一二都没学到!
“母亲。”孟宛清收起思绪,上前便要给林月娘请安,只是请安的动作显的有些迟缓笨重,面色也有几分强忍的疼楚。
尽管她什么话都没说,可明眼人分明已经知道是状况了。
秋桃也早憋不住“噗通”一下便跪在地上,语带泣音,“夫人,事情不是歆姐儿说的那样,分明是……”
“是什么?!”孟歆怒目打断她,抑制不住的火气往外撒,“你是眼睛瞎了还是怎么着,你没看见她是怎么打我跟我哥俩的吗?”
林月娘忍着情绪往孟宛清脸上瞥了一眼,这一瞥可不正瞥到孟宛清脸上的伤了。
只是孟宛清像是怕被她发现一样,仓惶的撇过了头不看她。
“母亲,今早的事的确是洵哥先动的手。”这种时候孟朗自然是要向着自己妹妹说话的,哪怕是非颠倒,他似乎忘了读书人的礼义廉耻信此刻就是一个满口谎言的人,“我妹妹肚子还挨打了他一拳,连我的手也被她弄脱臼了……咝……”说着还向众人示意他那只脱臼的左手。
秋桃若不是顾忌他俩是主子早就“呸”出声了,耐何只能忍着,可接下来的话也是一鼓作气说的又脆又快,“洵哥儿平时最是个脾性温和的,在西院里连只虫都不敢踩,如今说她动手奴婢是万万不敢相信的,再者,奴婢心里亦有疑惑,哥儿昨晚回来人还好好的,怎么现在脸也受伤了,手也出血了。”
手上的伤经过一夜自然好了些许,可孟宛清刚刚又暗中撕扯开了,鲜血自然就流出来了。
林月娘不耐的给李嬷嬷一个示意,李嬷嬷马上前查看。
“哟,真带伤了啊。”她手在孟宛清脸上细细摩擦了下,又拿起她的手看了看,细白的手背上是一道鲜红的口子,见状,她皱眉朝孟歆兄妹俩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