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张伯迁凝了下眉。
萧若秋不为所动,仍旧明事明理道,“册立新君的事关系一国之本,本宫不敢擅做决定,还请诸位大人一同商议。”说到这,语气尤为尊敬道,“傅大人,便从你开始吧。”
傅正咸望着萧若秋年轻鲜亮的眉眼,她今年也不过二十七八岁,如此端重自持,庄慎明理,当真处处比先皇后敏慧。
难怪独得成帝宠爱多年,不是没理由的。
他喘了半口气,微微直起了些身子尽管仍旧有些佝偻,但还是以最洪亮的声音道,“老臣以为,二皇子沈曦内政修明,恭俭爱民,颇有太上皇当年的风仪,当册他为新君!”
“不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便是张伯迁,因为继位问题他不止一次跟傅正咸争驳过,“大京朝有立嫡不立长的规矩,既有太子又如何立长?!”
傅正咸就知道他会跳出来反对,沉着得很,“那我便问你一句,元亨二年,二皇子治理成州水患的时候,太子在何处?”
“这……”
那年,沈如锡还未出生。
“元亨七年,永城瘟疫死几乎死了大半个城的人,那时候,太子又在何处?”
太子刚出生没多久,连路都不会走。
“那元亨十三年,大喇勾结蒙兵造反,在渝州城里四处杀掠,又是谁去平定的?!”傅正咸一句接着一句直将张伯迁问的哑口无言,无力反驳。
这些,都是二皇子沈曦做的。
沈曦可谓是成帝身边第一个从小到大平安养大的皇子,成帝对他寄望甚厚,当年先皇后没能产下皇子成帝不是没动这个想法。
只是……
“傅大人,册立新君一事不光只看政绩过往,也得瞧瞧出身。”户部尚书周玄站出来悠悠道,“二皇子诚然事必躬亲,厉行督察,可他的母妃不过是个贵人。”
二皇子沈曦一身就毁在出身,他母亲直到成帝死也不过是个贵人。
当年被先皇后压制的太厉害加上家中出身平平,在宫内也没个帮衬,且在先皇后的前面生下皇子能得先皇后所喜么?不压制才怪!
“周大人是要跟我论起出身?”傅正咸什么风浪什么场合没见过,一句便稳住了场中局势。
周玄闻言呵呵一笑,“不敢不敢,我也不过提个意见罢了。”说完又低下了头。
现下争论的重点已经很明析了,立太子还是立二皇子,立嫡还是立长?
萧若秋又回过头去看了看沉睡中的成帝,若他在,他又属意何人呢?只是这个问题将永远不会有答案,她轻叹了声,又问,“除了这二个,你们可还有要举议其它皇子?”
自然是有的。
“四皇子沈治也不错。”
“五皇子沈聿也可以。”
“……”
最后的结果,每位皇子身后都或多或少有拥护他们的朝臣。
只不过,拥护最多的是二皇子沈曦跟太子沈如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