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此事非同小可我要告诉夫人。”侍香深知此事的严重性,告诉梅姨娘还不是让梅姨娘抢走功劳,还不如直接跟林月娘说。
“……”
她一个人在那儿念念有词直到察觉芳杏一直没有回应才警惕的望了她一眼,“怎么,你想继续替她瞒着。”
芳杏仍旧不语。
接连的沉默令侍香倍感压力,不透风的窗跟紧闭的门户亦让她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她几乎是马上掉头便要朝门外跑。
可就在她掉头的那一刻,一枚银簪准确无误的插进了她颈脖间。
“你……”侍香瞳孔圆瞠,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颈间鲜血如注的往外涌,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眼睁睁看着芳杏捂住她的鼻唇。
芳杏混身上下止不住的发抖、几次险些脱力却拼了命的扼制住她,不许她挣脱开更不许她喊出声来,哪怕她手指差点被她生生咬断。
就这么僵持了小半刻,屋内血腥渐浓。
侍香死不瞑目的瞪着她朝后仰去,重重跌倒在地。
身上那件鹅黄的裙衫被鲜血染得通红,死状尤其可怖。
“……对……对不起……”做完一切的芳杏只觉脑中俱是空白,惊惶的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连被侍香咬烂的手指都顾不上。
她,她杀人了。
*
今夜的西院格外沉寂。
夜凉如水,庭院深深,连向来呱噪的知了声音都无。
孟宛清隔着纱帐静静望着地上处理尸首的芳杏,她脸色分明惨淡如纸了,却还是硬着头皮清理血迹、打扫现场。
刚刚那幕,她都看见了。
“芳杏姐姐,哥儿还未醒吗?”门外又传来了月华跟秋桃的声音。
从傍晚时分芳杏便一直闭门不出,也不让任何人进去。
再加上桂枝莫名被侍香关在里头亦让众人心中疑惑。
“你们看见侍香了吗?”鲜少来西院的春喜许是得了梅姨娘的授意,特意过来看看,侍香说是过来收拾完行李便过去怎的到现在还没看见人影儿。
秋桃正欲说话间月华抢先开了口,“没看见。”
“是吗?”春喜眸含疑色,透过她们朝紧闭的正房大门看去,似有想上前一探的意思。
就在此时,一直静默在侧的桂枝忽地开口了,声音低柔,“今日侍香过来收拾行李时说她那个珍珠耳坠不见了,是她娘亲生前留给她做念想的,许是到处找那幅耳坠去了。”
“是么?”春喜也曾听侍香提起过这件事,当下点点头,“难怪一下午都没看见她人。”
月华跟桂枝私下对视了眼然后上前主动揽住春喜的手道,“走,我陪你找她去。”
“你陪我呀。”春喜说着打趣般朝里看了一眼,“你不用伺候你主子了?”
“怕什么,有她们在呢。”月华说话间已经将她带到院门口了,“眼下帮姐姐找人要紧,姐姐如此急着过来想必是你主子催着你呢。”
春喜对她的乖觉甚感满意,轻拍了拍她的手,“还是你伶俐。”
俩人正说话间只见瓶儿领着王大夫便往这边来,看见她俩站在一处后还特意喊了声,“月华,王大夫来了还不快进屋为他沏杯凉茶。”
“他怎么来了?!”秋桃见状蹙眉,下午请他来他都不来眼下倒是不请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