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的时候孟宛清正在练字,她不觉感兴趣的绕过去一看,待看见那几个狗刨了般一团乱的字时简直一言难尽。
孟宛清还笑嘻嘻的求夸道,“姐姐,我这字写的怎么样。”
“恩……”勉强能认清。
“你表情怎么这么严肃啊?是哪里写的不好吗?”孟宛清见她佯装欣赏实则欣赏不来的表情不禁迷惑道。
芳杏不忍打击她幼小的心灵,只能违心的夸了句,“写的挺好,跟老爷书房里挂的那幅字差不多。”
这下轮到孟宛清无语了。
孟士宏书房里挂的可是柳公权的真迹啊,若是柳公得知芳杏将她写的字与他的对比怕是棺材板要压不住了吧。
“咦,姐姐你又给我做了新衣裳吗?”孟宛清怕再聊下去柳公的棺材板真要压不住了,于是主动转移话题道。
芳杏也乐意如此,笑着将托盘上的衣裳一一拿在手中展示给她看,“哝,哥儿你不是马上要去白马书院念书了么?夫人特地吩咐下来给你新做了几件衣裳。”
必须的啊,哪能让外面的人知道她如此正大光明的“苛待”嫡子呢。
孟宛清笑而不语,直到芳杏伸手要来解她衣裳的时候她才下意识的闪了个身。
“哟,哥儿还知道害羞了呢。”芳杏只当她有些害羞,还是继续伸手过来要为她更衣,“来,试试这几件衣裳做的合不合身。”
孟宛清最近胸部正以看不见的速度慢慢变化着,微微隆起,虽则不明显,可下身却是一眼就能瞧出来的。
她刚进府那会儿是丫鬟们对她怠慢所以没人伺候过她沐浴,后来侍香来了她每回沐浴也是费了好大的功夫,如今弯来绕去竟是还躲不了这一关。
“来呀,怕什么。”芳杏说着将手中的衣裳先放到一旁,走上前便要替她解扣子。
她既如此明确要替她更衣,若她态度过于激烈反而会引起怀疑。
不过……
孟宛清心中微微思索着又朝芳杏打量去,芳杏如今十六岁了,府中的丫鬟到了她这个年纪差不多说亲了,或是由主子做主许配给某个小厮,或是由父母做主嫁给差不多境况的人家,反正还是摆脱不了一辈子伺候人的命运。
“芳杏姐姐。”她没头没脑的聊了句,“听说前儿库房那个翠儿配给了看门的忠旺。”
“是啊。”芳杏已经脱去了她的外衣,正在解她的亵衣,只是这亵衣的扣子怎的如何难解,她哪里知道孟宛清防的就是这一手,特地将扣眼都缝小了许多让扣子没法顺利解开,因此她耗在了第一颗扣子上半天都挪开。
“那你呢?”孟宛清假做好奇之状,“你什么时候说亲呢?”
提到这个芳杏猝然红了脸,暗嗔了她一眼,“主子也学会打趣奴婢了。”话说如此,可她两颊却飞了红。
莫非她真的许了亲?难怪这一段时间常常不见她人,想必是为了终身大事忙碌去了。
只是,她怎么没说她讲过?
孟宛清抓住这个转移她注意力的机会继续问下去,“对方是谁?我认识吗?”
“哥儿再闹我就生气了。”芳杏本来就在跟那颗扣子做斗争,半天解不开心情也跟着浮躁了,偏生她揪住这个话题不放老是逗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