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芷红：“……指得是你门。”
明释：“一半。”
竟然只有一半，这个概率比她猜测的还要低，也不知是该高兴她自家宗门人厉害，还是小和尚们经不起撩拨, 要知道，修行之路, 没有顿悟可不是什么好事, 一生不得进步是小, 走火入魔者也不少。
吴芷红感叹道, “这么一来，你门内弟子损失不少吧。”
明释：“施主宗内也不少。”
吴芷红：“？？？”
明释并未向她细说缘由, 而是让她将脑里的简历往下翻，最下面还有一排泛着金光的字体，简直就和百度百科上面跳转别的网页就会标蓝的字体一般, 她心神沉入，眼前便跳到另外一个‘页面’。
这黑科技绝了，吴芷红不由的啧啧称奇。
新的页面则变成了她熟悉的百度百科界面, 总分总格式的列举出了几代佛子，吴芷红快速扫过那些标金的佛子名字，看向最后的总结，终于明白明释所说的一半是什么意思。
佛子和合欢宗弟子五五开，要不前者顿悟，要不后者私奔。
吴芷红：“……！”
合欢宗弟子还会私奔这点，吴芷红是没有想到。
即便合欢宗这种在灵气境看着比较开放宽松的宗门，内部也是有一定的规矩，不同修为阶段的弟子都有强制任务，在获取宗内资源进阶升级的同时，自然需要反哺。
其中私奔的弟子，便是与佛门弟子一同跑掉，不顾宗内责任，好比前景甚好的股票忽然大跌直接停盘。
若是其他门派弟子，可以结成道侣，佛门弟子比较特殊，门内禁法颇严，严厉禁止，于是往往两俩私奔。
这种规矩也并非毫无道理，至少那私奔的五五开，结局都不怎么好。
有情之人，面对心爱之人怎会忍得住？
纵使长辈们不追究，那些私奔的佛子大多在破身后修为散尽，变作了寻常凡人，早早逝去。
那些跟着一同私奔了的合欢宗弟子，大半竟也跟着郁郁而终，剩余的那几个也都仿佛看破红层，对男女之事，不再上心，活得宛如出家了般。
这剩余几人的名字，吴芷红见过，就挂在她脑中宗门论坛的顶部，对应着那几个知名却不见人影的长老头像。
看似滥情之人最后却痴情，吴芷红望着那几个名字，隐隐意识到，情字一关，应是合欢宗必走之路了。
而这似乎帮与鸣山寺的合作，究竟修的是和尚的心，还是她的心呢？
想通其中关节，吴芷红恍然大悟，佛门和合欢宗还真是互利共赢啊。
难怪老谢主动提及此事，或许也是合欢宗弟子在修行之路上必经的套路。
“……用心良苦。”
只可惜原身，忆及原身记事本中对修真界的不平，以合欢宗的宗旨为荣，吴芷红感到一阵唏嘘。
那些佛子们的故事等以后闲暇时再慢慢看，她退出这个页面，返回到鉴真百科。
人物小传的字挺多，她没穿书前，刷微博时吃瓜都会因为内容太多，而太长不看，面对这般长的小传，看了个开头就觉得头疼。
她心中想法刚起，便见小字浮起，像是长了翅膀，漂浮着聚成一团，化作了一道隐隐绰绰的人影。
紧接着那人影破纸而出，只见一个脸颊圆嘟嘟的小和尚跑来。
人物小传由静转动，变成了一幕正在投影的电影。
吴芷红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小和尚的前半生人生乏善可陈，和那些流行的言情小说不同，既没有惨烈的童年，更没有惊天动地的身世，要说较为不同的，就是因为家里太穷，出生不久便被丢在一座寺庙前。
本来鉴真是要做凡尘普通和尚，恰好遇到鸣山寺入凡尘收徒，见他根骨不错，才入了修真界。
后面也是一幕一幕无趣的修行打坐的画面。
真要细究哪幕令她印象深刻，也就只有鉴真年纪还小时，顶着鼓鼓脸颊的小和尚坐在蒲团上，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瞌睡。
他那一届被收入门的大多是十几岁抑或几岁的小孩，像他还是襁褓的确实没有，年龄上的断层自然令他无法融入小团体中。
随着年岁的增长，电影还极具表现力的，给了鉴真背影一个特写。
背影从小长到大，面向着不远处的人群，人群中大大小小的和尚凑成一团，叽叽喳喳是似乎是聊到了开心的话题，哈哈声不绝于耳。
吴芷红往前走了一步，手指便触及到电影的画面，整个人融了进去，她走了半圈，绕到小和尚的面前。
果然，小和尚睁大了眼，眼中拢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看着像是羡慕又难过。
电影自此黑了下来。
从脑中脱出，吴芷红再看小和尚的感觉，有些不太一样了。
这些和尚，她在心中暗骂，连人心理也揣摩了几分，分明是给人物小传专门拍了部短片，再给以其中人物配以动人唯美的画面，再渲染，分外的打动人。
明释侧头对鉴真说了几句，可能是几人呆呆站着不说话，场面非常尴尬。
鉴真乖巧的抬头，却还是不敢看她。
“施主……贫……我实在不习惯与您说话。”
之前道歉话还能说得通畅，这会儿主动搭话，说得结结巴巴不说，耳轮反倒红了起来。
看得吴芷红都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