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复年见女儿胸有成竹,带头走了出去,其余男人都跟了出去。
等人一走,沈珍珠开始解衣裳,“王太太,好叫您知道,我今日身上来了,是与不是,你们去查王三郎身上可沾染到了一点。”
沐氏这会子也顾不得太多,悄悄查看的女儿的小衣,顿时松了口气,请王大太太和成氏往前看,“王大太太,王太太,我女儿是无辜的。今日之事,是你们两家害人在先,这个仇我记住了!”
沐氏帮女儿整理好衣裳,带着沈珍珠和李氏一起出了门。
到了门外,沈复年担心地看着妻女。
沐氏安慰道,“官人,这是王家内部的事情,咱们珍珠是无辜的,走吧。”
沈复年把袖子一甩,“走!”
沈郭两家带着胡少言和沈珍珠绝尘而去,走到大门口,沈复年转身对身后所有人道,“对外就说王二姑娘妒忌珍珠,两个姑娘今日打了起来。”
王二姑娘心仪郭二郎也不是一天两天,镇上无人不知,这个理由倒是不错,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嘛。
众人都点点头,到了西街,郭铁匠带着儿子媳妇回到铺子里继续干活,沈复年带着外甥和女儿回了家。
沈珍珠毕竟喝过了药酒,在床底下时她就昏昏欲睡,全靠自己掐自己才强撑到现在。一进了自己家,她终于忍不住双腿一软跪到了地上。
沐氏立刻抱住女儿,“珍珠,珍珠你怎么了?”
沈珍珠闭着眼睛靠在沐氏肩头,声音轻微,“娘,王明月的酒里下了东西,我虽然悄悄吐了一部分,后来又喝了不少。”
说完,她头一歪就睡着了。
沈复年俯身抱起女儿就进了西屋,沐氏把床铺好,沈复年把女儿放在床上,沐氏帮女儿脱了棉袄和鞋子,又盖上了被子。做完这些,她把沈复年赶出房门,悄悄替女儿换了身下的月事带子,然后又打了一盆热水来,给沈珍珠擦了擦脸。
做完这些,沐氏见女儿睡得沉,悄悄出了屋子。
堂屋里,沈复年与胡少言相顾无言坐在那里。
见沐氏来了,沈复年这才对胡少言道,“少言,你今日做的很好,二舅承你的情。”
胡少言讷讷道,“二舅,我。”
沈复年立刻堵住他的话,“少言,珍珠无碍,你先回去罢。”
胡少言再次恳求,“二舅,我是真心的。”
沈复年抬起眼看着这个外甥,“少言,你是不是觉得,经过今日之事,珍珠不值钱了,你就可以跟我讨价还价了?”
胡少言一惊,立刻拼命摇头,“不不不,二舅我没有,表妹是无辜的。”
沈复年嗯了一声,“你知道就好,先回去吧,对外莫要多说。等你成亲的时候,二舅送你一份大礼。”
胡少言还想说什么,见二舅和二舅妈脸色都不好,把话都按到肚子里,拱拱手之后走了。
外甥一走,沈复年端起旁边的茶盏喝了一口凉茶,“娘子,我去寻舅兄说话。”
沐氏点头,“好,缓着些说,我爹年纪大了。”
沈复年出了门直奔沐家,把沐家三代男丁都请到了堂屋。
沐老太爷见他脸色灰白,担忧问道,“贤婿,发生了何事?”
沈复年端起旁边的茶盏,热的,他咕嘟咕嘟灌了两口,“岳父,舅兄,才刚珍珠遇到了危险。”
沐安良脸色凝重,“发生了何事?”
沈复年缓缓道,“王家姐妹把珍珠骗去喝酒,结果酒里有迷魂药,招来了王三郎。”
沐云舟手里的茶盏咣当一声掉到了地上,他反应过来后立刻手忙脚乱去捡摔碎的茶盏。
沐老太爷一拍桌子,“黄口小儿,胆大包天!”
沐安良沉着脸问道,“珍珠如何了?”
沈复年言简意赅,“珍珠机灵,躲到床底去了,拿王二姑娘顶了缸,这会子那两家正在扯皮呢。”
沐安良想了两下就明白中间的关窍,冷笑一声,“外甥女做得对,这等龌龊人家就让他出点龌龊事情,这样才无暇去害人。”堂兄妹□□,一旦传了出去,整个王氏家族都得跟着丢脸。
听见沈珍珠无碍,沐家人这才放下心来。
沐老太爷想了想,对沈复年道,“此事我已知晓,女婿先回去。虽说王家兄妹做出丑事,但珍珠牵扯到里面,为免打老鼠伤了玉瓶,现在不宜声张。女婿放心,此仇我沐家必定要报。”
沐安良也道,“妹夫,珍珠的亲事要尽早定下来,不然会惹来群狼环伺。”
沈复年点头,“多谢岳父和舅兄,那我先回去了,孩子受了惊吓,睡了还没起呢。”
薛氏在外间听得心惊肉跳,这些小王八羔子不得好死!
见沈复年要走,薛氏连忙叫住了他,“他姑父且站住。”
沈复年停下脚步,薛氏立刻从屋里找到一个油纸包,包了几样点心,出来递给沈复年,“明日云檀回门,你们早些过来,让珍珠来陪陪她姐姐。”
沈复年接下点心,拱手道,“多谢大嫂。”
沈复年拎着点心回来时,沈珍珠还在沉睡中。
他把点心递给沐氏,“明日云檀回门,大嫂说让咱们都去。今日之事,岳父说暂时莫要声张,等秋后算账。”
沐氏点点头,“听我爹的没错,等给珍珠定下亲事,到时候再收拾那两个狼崽子。”
沈复年又道,“这几日就不让珍珠去铺子里了,你带她在屋里玩玩,她要吃什么穿什么,别舍不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