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宇听不得那些杀人斩首之类的话题,不由皱起眉头来。倒是支柔颇是赞同的点点头:“是啊,当年我们奚族过冬的时候,就担心有没有足够的粮食吃到开春,有没有足够的皮裘抵御寒冷。这些粟末人抢劫粮草棉花,想必是今年没有准备足够的粮食和御寒的物资,这才会铤而走险!要不然谁会愿意冒着杀头的风险出来抢劫啊!尤其是抢劫的对象还是安东都护府。”
王妍却是在一旁笑道:“辽东那边缺少粮食和御寒物资,若是我们商队能够贩卖粮食棉花过去,定能赚上不少的钱!”
张允文听了王妍的话,不由苦笑一声:“大姐,我们在说这粟末人,可没说怎么赚钱啊!”
王妍白了张允文一眼:“我可是你妻子,不是什么大姐!”
在张允文对面,张彻小心的瞄了一眼自己的父亲母亲,又赶紧垂下脑袋。不过瞄的这一眼,并没有逃过张允文的眼睛。张允文轻咳一声,正色道:“彻儿,习字不专心,再加抄五遍!唔,到隔壁抄去!”
张彻顿时傻了眼,看了一眼张允文,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还向李宇发出求救的信号,可是通通无用,最后不得不拿着笔墨纸砚到隔壁抄书去了。
“他可是你儿子,你怎么这样啊!”王妍不满的说道。
“哼,谁叫那小子偷听我们说话!谁叫他是我儿子!”张允文理直气壮的说道。
王妍无奈的摇摇头,引得李宇和支柔发出一阵娇笑声来。
张彻一走,那支柔便摇着张允文的手臂道:“唔,相公,我们来玩麻将吧!”
如今已是三月初了,可天气依旧严寒。不过这种寒冷倒不是由于呼啸的西北风吹拂造成的,而是在阵阵春风之中,冰雪消融而引起的寒冷。
如今的张允文,平时除了隔上几日上朝一次,顺便再看看各个部门的运行情况之外,很多时间都呆在家中,要么教授自己的儿女读书习字,要么便和妻子凑在一起,玩玩麻将之类的,日子过得不亦乐乎。
如今,张继呆在宪兵营中已经一年了,其间取得的进步是显而易见的。光是那个头就比同龄小孩高处半个脑袋,身体更是强健,身上竟然练出了肌肉疙瘩来。唯一遗憾的是原本白白净净的脸庞被晒黑了,这让李宇心疼不已。
张允文考虑着今年将他送到国子监去读书了,毕竟光是在军营训练也不是个办法。如今,这小子个性沉默,春节的时候在家里也少说话,不过干起事情来,却是雷厉风行,有几分气质了。这让张允文颇感满意。
而张允文的丫头张琰,个性和张继截然相反,和长安城内一众大家小姐混在一起,活泼开朗。而性格又遗传了支柔的个性,极为好强。据说,长安城内许多的贵胄皇族已经将主意打到了开始出落成大姑娘的张琰头上。
剩下的便是这张彻了。由于张彻早产,身子骨弱,所以,张允文也没有让他从军的打算,而是准备教他好好读书,甚至准备亲自教授张彻数学、物理、化学、自然等后世的功课。不过考虑到如今他的年纪还太小,所以暂时没有教授,而是每日在家中读读《千字文》、《开蒙要训》、《文选》之类的启蒙读物。
张允文的这种日子让旁人羡慕不已。像王玄策、张文瓘、卢承庆等人来长安时,看到张允文悠闲的样子,酸溜溜的说道:“国公大人真是好福气啊,守着娇妻美眷,看着**稚子,享着天伦之乐,如此生活,真是羡煞我等啊!”
张允文闻言,哈哈一笑,说道:“如今四海升平,我等武将自是安享太平!如此皆大欢喜,岂不妙哉?况且我不过是偷得浮生半日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