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闻辽东一个个城池被唐军攻破时,坐镇平壤的渊盖苏文再也坐不住了。他拉出自己的嫡系军队,再集合那些从辽东溃退回来的士卒,凑齐八万多军队,号称十万,浩浩荡荡的往鸭绿江边杀去。
他要亲自守卫这平壤以北的最后一道防线。
然而此时的张允文并不知道那渊盖苏文已经离开了平壤,他们仍旧坐着舰船,往平壤而去。
张允文还是第一次乘坐大唐水军的舰船,也是在第一次看到这个时代的海洋。
当他领着五千骑兵在辽河口等了一日,终于见到了一支船队向河口缓缓驶来。看到这只船队的时候,张允文从未想过,原来这古代的战舰竟然可以如此的壮观。
只见一艘艘大小各异的战舰排成雁翎形慢慢的往辽河口靠拢,一张张白色的巨帆高高竖起,遮天蔽日,那高耸的桅杆刺向天空,就像一支支竖起的长枪。打头的那艘战舰的桅杆之上,飘荡着一面写着斗大“唐”字的大旗。在海风的吹拂之下,大旗飘扬。船的两侧各有二十多杆长桨正在划动着,搅起两片白色的水花。
辽河口有一处不大的码头,但是,在舰队中,有几艘“巨无霸”级别的大船,根本就不能在靠在码头上,只能停泊在深水区,让那些吃水浅些的船只往来运输。
张允文领着五十名侦察兵坐上了一艘小船。这艘只有一根桅杆的小船在船队之中属于小型船只,刚好可以用来在大船和码头之间来回运送人员马匹。
五十人坐上去之后,还是显得有些挤。小船两侧伸出十多杆长桨,挥舞如飞,小船来到了那艘悬挂着“唐”字大旗的巨舰之下。
这时候,一卷卷绳子从那巨舰之上垂下来。随着这绳子垂下来的还有阵阵轻笑之声。
张允文和侦察兵们对视一眼,嘴角露出一抹轻笑,接着抓起绳子,身形矫捷如猿猱,三下两下便爬上了巨舰的甲板。爬上甲板的时候,张允文明显听见了船上水手发出的惊讶之声。“咦——”
这些水手们恐怕是故意将这些浸过油的缆绳丢下来,想看看张允文等人爬不上来的窘样,然而他们没料到,这种借绳攀援之法,乃是侦察营的日常训练项目。
上了甲板,张允文看着面前的水手,目光一扫,冷声道:“本将军乃是定州郡公张允文,你们大总管现在何处?”
听得张允文自报家门,这些水手顿时惊若寒噤,半晌,才呐呐道:“我们大总管现在正在陆上指挥攻城!”
“那这支舰队是何人做主?”张允文追问道。
“回将军的话,我等舰船,乃是从莱州出发的水军之中分出来的一支舰队,奉命过来听从将军调遣。并没有委派何人管理舰队。如今,这舰队主要是由我等这艘海鹘战船的管事刘仁轨做主!”
“刘仁轨?”张允文一听这名字,不由微微一怔,刘仁轨不就是高宗时期白江口战役的组织者么?也算是一代名将。
当下放低了声音:“那这刘仁轨现在何处?本将找他来询问一些事情!”
就在这时候,只见一个看起来有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急速走过来,见到张允文,他赶紧行礼道:“属下刘仁轨参见张将军!”
张允文看了这刘仁轨一眼,冷哼一声:“刘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何在本官到达之时,不放绳梯,而放缆绳?若不是本官会两手攀爬之术,说不定还真让你们看了笑话!”
之所以这样说,却是张允文初来咋到,需要立威,方能服众。
刘仁轨一听,心头一怔,想不到这张允文竟然会那这个来当作突破口,正要再说什么的时候,张允文又道:“我知你等对本官横插一手,调你等过来,心头有意见,可是此事事关重大,由不得你等使性子,闹情绪!若是除了半点差池,就算是那这条船上所有人的命来填,也是填不了的!好了,多余的话,本官也不说了,此等事情,下不为例!若有再犯,军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