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那东房的王盎和西房的王晋便来到这儿,一见到这空空如也的外房宅邸,二人也是诧异不已!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王盎进入房间,当先问道。
“老四走了,离开太原自立门户去了!”王琼的思维缓缓回来,转过头,看着王盎说道。
“什么,四弟走了?!”王盎与王晋异口同声的说道。
王琼点点头,却是沉默了下来,依旧望着那副松鹤图默默不语。图画之上,一枝松枝横出,上面停着两只白鹤,一支振翅,一只梳羽。另外还有一只白鹤翱翔天际,却是回过头来,望着松枝上的两只白鹤。
“他们人多,肯定走不远,我即刻带人去追!”王晋忽然说道。
王琼却是摇摇头:“算了,追上了也没用!老四后面定然有人在撺掇,且这人背景深厚,不然的话,我等怎会一点消息也不知道!”
王晋的脚步顿时止住了。
王琼又接着道:“当今之急,还是想想如何接手老四走后留下的大量的商铺吧!另外,还要给我稳定人心,王家不能再乱下去了!”
“可是四弟……”
“让他去吧!同是王家,就当是分家了吧!”
王盎与王晋闻言,顿时躬身一揖。
王琼正要抬步出门,忽然扭头道:“对了,你们把这幅画摘下来,待会儿送到我书房来!”
几名管事忙七手八脚的将这幅不知挂了多久的松鹤图摘了下来,在卷成轴时,忽然看到了这画的落款:“并州王屈!”
车队沿着官道缓缓南下,绵延数里,一路上引得路人尽皆侧目。看看这车队的排场,足足两百多辆马车,三百多匹马,再看看那些护卫的骑士的装备,镶铁皮甲,锋利长槊,腰挎横刀,行走起来,整齐划一,杀气腾腾,完全是一副军人的派头。看到这样的阵容,沿途的蟊贼纷纷收了胆子,约束部下,切莫轻易出动。
此次迁居,整个外房尽数搬离太原,共计有三十七户人家和十二个尚未成家的庶子。这些还只是王家的人,在王家商铺干了一辈子,对其有很强归属感的外姓人还没计算在列。然而他们携带的财物却是非常的惊人。
最令张允文感到幸喜的却是此次迁居,将王家外房培养起来的商业人才大部分都拉走了,仅仅留下一小部分在太原。可以想象,在这些商业人才的帮助下,又一个巨大的商业网络会慢慢的建立起来。
自从车队驶离太原,王屈便一直坐在马车中,也不路面说话,全是王虚一个人在前后张罗着。而王妍也陪着王屈坐在马车之中。这让本来还想和王妍亲近亲近的张允文不由悻悻的放弃了这种想法。
车队行进得很是缓慢,一路行经汾州、晋州、绛州、蒲州,直到二月下旬的时候,这才到达蒲津关。过了这蒲津关,向西便是进入关中了。
虽然已经走得很慢了,可是,这些很少出远门,经历过这样生活的王家子弟却是个个苦不堪言,常常换着花样来,坐车、骑马,甚至步行,挨着来,可是没有一人吵着要回去。他们都是识时务的人看到四面这些面容冷峻的骑士,回首身后漫长的路,只有继续走下去。
进入关中之后,继续往西前行。沿着铺着在运河边上的官道,一路往西。每当看到这粼粼波涛,看到运河上穿梭不息的船只时,有些王家子弟便向换乘船继续前行。跟张允文这般一说,张允文撑起微微有些疲惫的脸,指着身后的马车,说道:“那你们自个儿把这些东西搬运到船上去,我们可不会帮忙的!”
这些王家子弟立刻就蔫了。
在三月初的时候,终于到达了栎阳。栎阳是一个县,直接归于长安京兆府管辖,在京畿诸县之中,算得上是一个上县,人口将近五万,官道便利,运河通达,极具发展潜力。更重要的是,这栎阳没有世家传承,虽然有两三个家族在,可是和王家比起来,却是要小得多,哪怕是和如今王屈领导的王家。
到达栎阳之后,张允文有看着县令为这些王家子弟挨个登记户籍,分配土地。至于住处,恐怕还得王家自己想办法。
王屈也倒是大气,直接以高价在栎阳城中买下几套紧挨着的宅邸,现将一众人安置下来。接着便是疯狂的购买店铺,重新组建商队,很快就在栎阳扎稳了根基。
眼见这边没什么事了,张允文遣散了那三百府兵,升起了回长安之念。当然,王家额外支付了一笔费用作为感谢。
至于从李绩处借来的马车马匹,张允文派刘诚带人还了回去,同时取回了抵押在李绩处的一箱珍珠宝石,呃,就是他们当初夜盗张家队伍所得的那些。
当刘诚将这箱珍珠宝石送到已经身在长安的张允文手上时,张允文发觉这箱中之物,貌似薄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