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了半步的脚步又挪了回来,慕修宁等餐点上齐,侍应生离开之后看着正在吃东西的夜染,慕修宁冷声的开口:“那时候你从手术台前离开,我还以为你有多不想打掉孩子,原来你也没有多想要那个孩子。”
当初的苦苦哀求的她,和现在的她对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纤细的手,柔若无骨,用两根手指握着勺子搅拌着面前的汤,夜染朱唇轻启:“彼此彼此。你不是更不想要吗?那孩子真可怜,有一个残忍狠心的父亲,还有一个无能懦弱的母亲,不来到这个世界上对他来说才是好事。而且,还有件事你误会了。”夜染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慕修宁:“我当初离开不是为了孩子,只是那时候开始不喜欢你了。”
慕修宁的心里,有种奇怪的绵长的痛苦,仿佛要从心脏正中心开始扩散,他屏住呼吸,不让一切开始骚动。
身姿挺直,双手微微蜷着,他有种想要握拳的感觉,但最终没有去做那么显眼的动作。
几秒之后,慕修宁勾了下唇,没什么笑意:“不用一再强调,不管是那个孩子,还是你,我都从始至终讨厌。今天是我问了多余的问题,继续吃早餐吧,吃完了,我们就各走各的。“
虽然早餐已经索然无味了,但是慕修宁的高傲绝不准许他失态。
他记得,小时候,不断的有人告诉对他说,他与顾熏染,是被命运连接在一起的。
他是注定要成为香薰帝王的人,她是要成为他花神新娘的女人。
他讨厌顾熏染,讨厌这种所谓的命运,他一直反抗。
现在看来,命运也不是那么不能反抗,相反,要与之抗衡轻而易举。
果然,轻而易举,真……轻松。
就在这顿饭,两个人都不再说话,看起来要沉重结束的时候,顾熏染的身边,忽然就坐下了一个人。
“你忘了这具身体是属于谁的了吗?谁准你吃别的男人投喂的食物了?”低八度的丝毫没有温度的声音,以及那一身从里到外全黑的装束。
夜染手中的勺子‘啪嗒’一声掉在了碗里,转头看着戴着墨镜,唇抿成一条直线的男人,夜染抖了一下。
“大、大叔,你怎么、怎么忽然来了?”
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慕修宁僵了下,抬起头来看着忽然到来的全身漆黑,散发着一种凶恶感的男人。
顾熏染叫他大叔,这个男人,就是包养他的那个男人?
听他刚才的话,的确很暧昧。
慕修宁的手下意识的攥了下。
欧阳明宇根本不搭理他,站起来抓住了夜染的胳膊:“你要接受的处罚非常多,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