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级的剑道境界,让他的意识勉强没有第一时间被汹涌的剑道真意冲垮,犹如被亿万万吨河水冲刷的顽石,虽然摇摇欲坠,却始终屹立不倒。
时间机器的启动方法她知道,获得她记忆的周铭自然也就知道了。
他右手轻抬,刺入素剑体内的藤蔓缓缓抽出,同时将一股股生命精华注入她体内,为她恢复伤势,不至于马上死去。
“杀了我啊!”
草木疯长。
“呵,呵呵……”素剑忍不住轻笑起来:“意识沟通剑界,接受无尽剑意的洗礼,这是……这是无数剑客的梦想啊!”
“杀了我……”
无法可解。
……
“怎么可能!”素剑心中惊呼。
直至最后,“嗤”的一声轻响传入周铭耳中。
“杀了我……”她再次喃喃道。
路边的景观树、灌木丛、绿化带,公园里的树林,精心修剪的园,甚至石缝里的顽强野草,家里的盆栽……
“或许,这就是他们想做的?”
虽然已是深夜,但灯火通明的洛杉矶依旧热闹不已,街头巷尾到处都是人头攒动,酒吧红灯区的生意终日火爆,来自全国各地参加奥运会与参观奥运会的国际友人们为这座城市注入了无比的活力。
素剑惊呼出声,拼尽全力挣扎起来。
在她尸体消失的地方,一朵素白的朵缓缓绽放,轻轻摇曳,香如兰如麝,清淡典雅。
时间机器启动,耀眼的闪电与光芒中,周铭和素剑的身影从这个时间点消失无踪。
食物链在这一刻颠倒,动物成了植物的养分,草树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扩张着,洛杉矶陆地面积一千二百多平方公里,被绿色的海洋彻底淹没。
这条时间线就像是周铭前世地球的时间线一般,正常发展的科技水平,没有突如其来的未来机器残骸,没有赛博汀公司,没有军方智能网络系统,关于终结者的一切,统统没有。
“剑廿三的剑气空间……也叫剑心地狱,是,是剑界的一个子集……因此,通过剑廿三能沟通剑界,这是,这是……”
这是第一个变化。
“安静!”周铭冷喝一声,遍布素剑全身上下的细密藤蔓立即取代她掌控了她的身体,老老实实一动也动不了。
1984年8月3日,洛杉矶。
意识的基础是灵魂,周铭意识承受无尽剑意冲刷,最直观的表现便是他的魂魄底蕴在不断消耗,强大的魂魄底蕴给了他远比常人能坚持更长时间的资本,直到他的魂魄底蕴彻底耗尽。
“何必呢?活着就有机会,这个道理都不懂,怎么在主神空间混下去,太年轻了。”
这里的地下基地中是……
但,这一切并非没有代价。
“搜魂!”
但他终究是挺了过来,并且在消化完素剑记忆之时,他的意识清醒了更多。
素剑落在地上,呆呆地望向周铭。
意识中无边剑界的雄奇天地逐渐隐去,直至彻底消失,来自剑界的剑道真意也就此断流,不见踪影。
离开洛杉矶的周铭,游走在各地,考察着这条新的世界线。
“你想……”
但,这从量上显得颇为淡薄的魂魄,从质上却与之前堪称天地之差,宛如萤火比之皓月,泡沫比之钢铁,那光辉灿烂的魂魄,呈现出七彩夺目的剑形,仿佛绝世神剑,锋锐无双。
随着周铭的操作,时间机器缓缓重启。
这场战斗,虽然有一些波折,但最终赢的人还是她。
除非有人出手,将关于沙拉康纳的一切都抹去,或者……这条时间线上根本没有沙拉康纳。
1984年5月12号,是原剧情里第一代t800终结者和凯尔里斯穿越到过去的时间,一切从那个时间点开始。
时间机器!
“那我就让你亲眼看着……我怎么应对你这一剑!”
唯有周铭的意识,在剑意的冲刷中愈发坚韧精纯,洗去杂质,有如绝世美玉,圆润通透,纯粹无瑕,坚不可摧。
“年份没错,但月份居然是八月,我设置的明明是5月12号,时间机器被提前动了手脚吗?”
既如此,死而无憾矣。
就在这时,刺穿她身体的藤蔓,忽然停止了吸纳她最后一点生命力的动作,非但如此,还开始反哺回去,让她恢复了一点生命力,将她吊在了奄奄一息的状态。
素剑瞳孔骤缩,死死看向周铭,就见他的目光中,已经恢复了部分清明。
然而无穷无尽的纯粹剑意就好像是九幽地狱的黄泉之水,涤荡亿万生魂,洗去一切生前记忆,不论善恶冤孽,喜怒哀乐,七情六欲,尽数冲刷而尽。
虽然不知道周铭为什么到现在还执着于通过时间机器回到过去,但她曾答应过师兄,绝不会让其他轮回者乘坐这台时光机器。
“真美啊……”周铭轻声呢喃着,双眼中闪过迷醉的光辉。
一跃而成为周铭掌握的所有流派中境界最高的一个!
不过,这是主神空间的划分,若要在蛊界,周铭还缺乏了对剑道蛊虫的研究,当他大量掌握剑道蛊虫,将这一块短板补上之后,在蛊界中,也是真正的剑道宗师。
洛杉矶大灭绝,一夜震惊全球,因为特殊的时代背景,引发的国际动荡种种,为免触及河蟹神兽,不必赘述。
周铭吞噬洛杉矶几百万人口里,没有沙拉康纳的存在,甚至从那几百万人的记忆里没有找到关于沙拉康纳的任何信息。
在他的意识中,无数残念在尖叫,亿万生灵哀嚎,意识世界仿佛化作修罗地狱,任何一个正常人的意志都难以支撑多久,就会被彻底扭曲同化成彻头彻尾的疯子。
“天使之城”陷落了……
“他们终结了这个时间循环?”
这是什么,她却没说出来,而是继续说道:“剑心剑界剑廿三,会让你的……意识持续不断地沟通剑界,让……让剑界的无尽剑意冲刷你的意识,直到,咳,直到你的意识彻底消融,或是……或是这一剑的威能彻底耗尽……”
周铭双目一扫,魂魄微动,目光扫过的地面上当即划出一道深深的剑痕。
素剑清楚明白这一点,周铭除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魂魄底蕴被消耗一空,绝望地度过自己人生中仅剩的这一点时间外,什么也做不了。
周铭再不理会她,转身离去。
“哼,你以为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素剑的双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悲哀之色。
似乎是因为大限将至,一直以来冷如冰山的素剑情绪情感强烈了许多,自说自话着,像是要在临死之前,将自己想说的一切都说个够。
“他们的图谋到底是什么?”
两人飞快下落,很快到底,一座巨大的机器呈现在他们的面前。
素剑已经虚弱到没有丝毫抵抗力,大量记忆被抽取出来,强烈的冲击几乎要将周铭为数不多的自我意识冲垮。
周铭站在天文台建筑之巅,俯瞰洛杉矶市区,高楼大厦被绿色的海洋淹没,对面好莱坞原本白色的hollywood字样,此刻已经爬满藤蔓,融入了苍翠的世界之中。
“呵……”素剑勉强一笑:“你看过我的记忆,也明白……剑心剑界剑廿三无法可解……你死定了……杀了我也无济于事……这是,我的……觉悟!”
“这么说,那两个人去往的时间点确实是1984年5月12号吗?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他们在时间机器上动了手脚,哪怕将自己的队友都传送到别的时间点,也在所不惜。”
“这是我送伱的礼物,好好收下……”
格里菲斯天文台,洛杉矶的标志性建筑,位于洛杉矶城中心西北方向的山上,与好莱坞遥遥相对。
“结束了。”周铭笑了起来,轻声道:“虽然你我敌对,但我得感谢你,所以我决定不杀你,你走吧。”
时间线开始蜷缩,以1984年为起点,2029年为终点,将这个闭合的时间循环形成一个时之环,将所有时间线全部卷曲,好像团毛线球一样,要将整个世界无尽时空团起,纳入双手之中。
就在这双“手”即将成功之际,从那无尽时空团成的“毛线球”中忽然有一根时间线断开。
刹那间,无数卷曲的时间线随之纷纷崩断,重新破展开,化作滚滚时间长河奔腾不休。
一道煌煌意志跨越时间长河,遍布起点终点,与那双“手”的意志轰然相撞,两道无可计量的意志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