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离开,季昀年在床沿坐了下来。
床头灯的灯光柔和,晏时秋翻了个身,抱住被子,半边脸颊埋进了枕头里,眉眼舒展,唇角微微扬着,好似正在做什么美梦。
季昀年垂着眼,温柔的目光安静地投落在他身上。看了会儿,他伸出手,轻轻抚过晏时秋的脸颊,也缓缓笑起来。
俯下身,他在晏时秋的额头落下一枚很轻的吻,柔声说:好梦,我的宝贝。
这一觉,晏时秋睡得格外沉。
等他醒来,天已经大亮,太阳透过透亮的玻璃,洒进房间,几缕阳光爬到床上,在他的手背上舞蹈。
有点懵地坐起来,他迅速捞过床头柜上的闹钟看了下时间,发现已经十一点半,连忙跳下床,鞋都没穿就急匆匆往外跑。
然后一开门,他就撞进了正准备进门喊他的季昀年怀里。
季昀年顺势抱住他,低头在他脸颊落了个早安吻,你跑什么?
晏时秋实话实说,我以为你走了。
季昀年露出笑容,鼻梁亲昵地蹭过晏时秋的脸颊,再次吻了吻他,不会。
又注意到晏时秋没穿鞋,光脚踩在地板,他眉头一皱,你怎么不穿鞋?
话落,他就直接动手,把晏时秋抱起来。
身体失衡,晏时秋猝不及防被抱起,下意识勾住季昀年的肩膀,他愣愣看着季昀年,直到被放下,他才反应过来,忍不住笑,梨涡都露了出来,心里甜滋滋的。
还笑,季昀年捏了捏他的鼻子,今天零下3度到4度,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晏时秋晃了晃脚丫子,不会感冒,家里有暖气。
那也要穿,地板凉。
季昀年说,你等等,我去给你拿拖鞋。
没多久,他把拖鞋拿出来,亲自给晏时秋穿上,又拍拍他的腰,去洗漱吧,我叫了餐,应该快送到了。
晏时秋点点头,又吧唧亲了季昀年一口,才回房间洗漱。
快速洗了个澡,把头发吹干,晏时秋重新回到客厅时,餐已经送到,送餐来的是陶谦,陶谦看见他,对他点了下头。
移开视线,陶谦对季昀年说:机票订好了,晚上六点,下午四点我是来这里来接你?还是去你家?
季昀年说:这里。
陶谦嗯了一声,那我走了。
等陶谦离开,晏时秋才凑过去,扒着他手臂,仰着脸问:你要进组了?
对,牵着晏时秋回到客厅,季昀年把食盒放到餐桌上,又去厨房拿出碗筷,拿完出来说,明天开机,拍摄期是一个半月,年前应该能杀青。
这样啊。
晏时秋有点失落,他原本还想腾出两天好好跟季昀年待在一起,再继续补课。
揉了揉脸,他重新打起精神。
来开椅子坐下,他单手托着腮,望着季昀年开口:所以你昨晚才特地把画送过来?
季昀年给他盛了碗汤,认真纠正他,画不是主要原因,它是顺带的,我是想见你,才去接你。
晏时秋捧着汤喝,笑眯眯的,我知道。
他望向季昀年,昨晚在机场见到你,我很高兴。
吃过午饭,两人就跑到露台。
午后的阳光温暖,驱散了寒意,晏时秋抱着果盘,舒服地靠在季昀年怀里,季昀年则捧着一本英文原文书籍,用正宗的伦敦腔读给他听。
他没问晏时秋听不听得懂,晏时秋也没说提,两人像是小动物一般依偎着彼此,偶尔季昀年读累了,两人就接个吻,而后相视笑开。
空气中都弥漫着满满的甜。
并没有做别的事,只是拥抱和接吻,他们就这样过了一个下午,然而胸腔却是满满当当,很是满足。
甚至忘记了时间流逝。
直到陶谦的电话打来,他们才意识到时间到了。
送季昀年到门口,晏时秋看着他,路上小心。
季昀年将他拉进怀里,用力抱住他,又捧起他的脸颊,充满缱绻地亲了亲他,要记得接我电话。
晏时秋颔首。
季昀年进入剧组,晏时秋也开始补习生涯。
各科的老师一个个来,卷子一份一份做,他把时间排的满满,除了吃饭睡觉,再匀出几个小时看剧本,就都投入在学习上。
埋头学习一个星期,这天傍晚,方余华给他打电话,提醒他去转发《山河乱》官博的最新一条微博,他才想起来,今晚《山河乱》就要首播了。
于是他连忙登录微博转发。
转发完微博,他看一眼做完都是试卷,伸了个懒腰,决定休息十分钟。
他趴在书桌上,点开热闹了一天的微信群,刚好谢昭黎在发红包,他顺手一点,结果运气特别好,直接拿到最佳手气。
[傅柏青]:捕捉到一只活的小秋秋。
[谢昭黎]:捕捉到一只活的小秋秋。
[赵雨彤]:捕捉到一只活的小秋秋。
[何茜]:捕捉到一只活的小秋秋。
[阮琳]:?
[傅柏青]:@阮琳,不要破坏队伍!
[晏时秋]:
[谢昭黎]:你在忙什么,排戏吗?今天@你一天了,你都没出现。
[晏时秋]:没,在题海中畅游。
[赵雨彤]:?
[傅柏青]:!
晏时秋笑了下,把今天做好的习题集和试卷拍下来,发到了群里。
照片一发,大家纷纷用惊叹的表情包刷屏,给他竖起大拇指,连陈杭昇都跑出来,夸他一句认真。
并没有跟大家聊多久,十分钟一到,晏时秋就关掉手机,又拿出一份新试卷,继续投入题海的怀抱。
《山河乱》到现在,一共发了三版预告,每个版本的预告片都做得十分精良,完美戳中的观众的喜好,让观众更期待成片。
再加上宣传力度很大,观众几乎覆盖全年龄层,因此不论是粉是黑,都十分关注今晚的首播。
粉丝担心剧方将大家的期待提得过高,正片会达不到预期,黑粉则暗戳戳期待滑铁卢,双方微博混战了一天,到晚上七点半,才终于停下。
倒数三十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