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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的垂髫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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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的垂髫娇 第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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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小侯爷遇刺一事,传得沸沸扬扬。他虽极力瞒着松笙院,可管不住有人嘴碎,传着传着,便传入了白念的耳里。

白念听闻消息时,正捻着银针绣荷包,荷包没绣成,一不留神还将嫩生生的指腹给刺破了。

她也顾不上流音的劝拦,穿上鞋履,直奔侯府。

侯府这日热闹极了,好像攀不上关系的权宦,都以探病之缘由,借机拉拢一二。更甚者,府里来了几位娇滴滴的姑娘,这些姑娘帕子一抹,皆能哭出些泪来,知晓的是小侯爷重伤,不知晓的还以为他病入膏肓、药石无医了。

祁展年和孟氏瞧着心烦,索性闭门谢客,讨个清净。白念便是在这时,撞上了上门闩的门房。

门房并未见过白念,还以为眼前的姑娘同方才走的一样,皆是来惺惺作态,哭哭啼啼徒惹人愁的。

“姑娘回吧,我家小侯爷伤得重,见不了客。”

白念一听,登时三魂七魄去了一半。她垂下眸子,急得嗫嚅道:“伤得这般重,也不托人报个信。”

门房长叹一口气,心想着小侯爷同她非亲非故,缘何要同她报信。他正要将打好的腹稿说出口,越过白念,转而瞧见了乔元均的身影。

这门闩到底是上不去了,旁的人拦一拦也就罢了,这位乔大人,他可当真惹不起。

乔元均阔步走至府门,一眼瞧见站在府外的白念。他止住步子,问道:“白姑娘怎么站这儿不进去?”

门房抢先一步,压低声音同乔元均说道:“今日府里来了不少人,除了在朝为官的,还有有不少像她这样的姑娘,都借此时机往府里挤,美其名曰是来探病的,实则是想在小侯爷面前露个脸罢了。这些姑娘个顶个的娇气,这还隔着屏风,没见着人呢,就开始捻着帕子抹泪。乔大人您也知道的,咱们小侯爷惯是不爱娇滴滴的姑娘,见了心烦。”

乔元均算是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拍了拍门房的肩道:“旁的姑娘娇滴滴的,他兴许不喜欢,你拦在府外的这个,可就说不准了。”

第75章 你甜 不能得寸进尺

屋内, 一片沉寂。隔着山水屏尚未见着祁荀,酸苦的药渣味儿便扑了满鼻。

白念率先瞧见孟氏,不过一日功夫, 孟氏的脸上便蒙了一层暗淡的灰, 美如往常, 却少了几分鲜丽,想来也是疲累所致。

外边皆在传小侯爷伤得极重, 孟氏操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白念放轻步子,福身问好, 她规规矩矩地站直身子,眼神却不自主地飘至山水屏的后边。

孟氏瞧出她的心思, 退让开一步道:“我盯了几个时辰,也乏了。白姑娘若是得空,便在这儿坐会,陪陪他?”

白念一叠声应下,目送着孟氏阖上屋门,整个人才松垮下来, 提着裙摆便往里走。

榻上的祁荀双目紧阖, 左手手臂上缠着白纱带,带子被草药和血渍浸湿, 不复原先颜色。

白念见过他身上深浅不一的疤痕,可那些疤痕日子久远,早与肌肤黏连在一块儿, 远不如眼下这般可怖。

她也知晓身为武将,打刀光剑影里来,难免有伤着的时候。这些道理她都懂得,可当这日真真来临, 白念还是不可避免地酸了眼眶。

到这个时辰,等府探病的人都请辞,太医也换了新药退了出去,屏风外还有几个伺候人婢女,屏风内只剩白念与祁荀。

金豆子跟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地往下砸。温热的泪珠落在祁荀的手背上,手指下意识地抓了抓身下的被单。

见榻上的人有了动静,白念立时捂住自己的嘴,悄悄地把眼泪擦了,勉强扯出一个笑来。

是以祁荀一睁眼,便瞧见小姑娘趴在床沿处,冲他挤出一个甜甜的笑。

祁荀以单手支起身子,白念立马扶住他,在他的腰间垫了一个软枕。

“哭过便哭过罢,强忍着也不难受?”

祁荀见她憋得辛苦,到底还是揭穿了她。眼神骗不了人,尤其是白念那双如桃花瓣微红眸子,虽刻意隐藏了,眼底湿答答的星芒还是遮掩不去。

白念又抹了两把眼泪,瘪着一张小嘴嗔怪道:“若不是我从旁人那儿听得,你打算瞒我多久?”

他受伤的事,白念迟早都会知晓的。原想着等伤口差不多愈合了,再去哄哄小姑娘,谁料有人嘴碎,总爱将不好的事宣扬出去。

祁荀忍着痛楚轻轻抬了抬胳膊,故作轻松道:“小伤而已就将你吓成这样。”

白念立马摁住他的胳膊,不许他胡乱摆动。

“哪里是小伤,外边风言风语皆在传你病重。”

祁荀无奈地勾唇。

左侧臂膀的伤,是他自己狠下心来造成的,伤轻伤重,他心里自由分寸,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可这伤若是太轻,难免教人看穿,如何换来后边下旨彻查的旨意。是以回府时,浸了冷水,这才有后边的高热。

祁荀是此次和谈的主心骨,在胡庸进京的当口出事,崇文帝难免动怒。加之其勋贵的身份,这事便不会这般轻率地被人揭过。

旨意一下,就连大理寺也被牵扯进来,只需接着往下查,还怕查不到于霖的头上?

既扯到于霖,文渊也不能独善其身。

所以这伤,他认为是值的。

然而,在外界,他这伤势传得愈是夸大,于他便愈加有利,在白念这儿,便正巧相反。

“当真是小伤,我眼下还能下地陪你走几圈呢。”

白念忙不迭地制止他,怕他当真胡来,也不再同他就此事争辩。

她的掌心贴在祁荀的额间,隐隐约约还能感到些余热,正巧有侍婢端着汤药进来,白念顺手接过,端至祁荀跟前。

“既醒了,就先将药喝了罢。”

通白的瓷碗里晃着褐色的药汁,只那么一闻,便觉药汁涩苦,难以入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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