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这才注意到,齐赵燕的嘴巴一直都是紧闭着的,牙关紧咬像是咬着什么东西。
若是真被溢死之人,口舌一般都不会合上,舌头也会吐出来,可这齐赵燕双唇紧闭,应该是血放干之后,再挂上去的,只是她的牙齿一直紧咬着……
莫不是她嘴里藏着什么东西?
安和像是想到了什么关键之处,冲着齐赵燕的尸身拱了拱手,“齐大姐,得罪了。”
言毕便伸手去掰齐赵燕紧闭着的嘴唇,这一掰才发现她的唇齿之间似乎果然咬着什么东西。
又过了一会儿,安和才从齐赵燕紧咬的嘴唇中掰出了一团白乎乎的东西——竟然是一张纸条。
安和因为激动,连双手都有些颤抖,他哆嗦着指尖将那张湿漉漉的白纸一一展开,上面居然写着几个快要模糊不清的小字:
“升平庄,沈旦。”
在秋紫殿内,龙乐音以南宫文秀的一柄木梳施展高阶观微术,木梳自他的掌心漂浮起来,自半空中的位置,幽幽漾开一层淡淡的白雾,这白雾朦朦胧胧,挡住了不少观微的景象。
因为龙乐音手边能找出的南宫文秀的贴身之物,只有一柄木梳,而木梳相较于衣物、钗环等贴身之物而言,又不是特别的贴近身体,也并没有天天随身携带,因而即便是修为颇高的龙乐音施展的观微术,也看得不是很分明。
朦胧缥缈的白雾间,慢慢显现出南宫文秀的身影:她头发上钗环已经散开了,发丝凌乱,神情慌张,而且双手手脚被什么绳索缚住了,嘴里也堵上了一块不知名的布料。
可即便是如此,南宫文秀依旧双手合十,如捣蒜般不住嘀嘀咕咕着什么……
栀子不用细听,就知道她又是在念“菩萨保佑”一类的话,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细细看来,南宫文秀所处的周遭环境很糟糕,到处都是残垣断壁,破瓦断墙,墙上的窗户也破了一两个大洞,还不时地漏风进到那间狭小的空间里。
而且蛇虫鼠蚁成群,仅仅是龙乐音观微的片刻功夫,就肉眼可见的看到一些老鼠从南宫文秀的脚边跑过去,吓得她一阵瑟缩,被堵住了嘴巴也在大声嘟囔,直往角落里缩,可头顶上又有蜘蛛结网垂落,她又惊得唔唔直叫。
只可惜,好像没有什么人来理会她。
“哎呦啊,秀儿啊,你怎么这么笨啊,为师不是教过你如何以法术解开绳索吗?你怎么不会用啊?”龙乐音鲜少这般着急过,他禁不住连连摇头,“都怪为师平日里太宠溺你了,这样的保命法术也没有让你强记背诵下来……”
栀子仔细端详了那缚住阿秀的绳索,面色一惊,接着龙乐音的话就继续往下说着:“就算是龙师叔教会了她断绳的法术也是不行的,您看看,那缚住她的绳索,好像是……龙筋。”
这龙筋,她再熟悉不过,曾经玉虚教的女修玉草被人贩集团的刘姥姥等人抓住,当时就是用一根龙筋缚住手脚的,一旦被龙筋缚住,相当于修为全失。
而栀子自己也尝过龙筋的厉害,别看那血红色的小龙筋,看上去很细,其实很结实,就是她的小玉种这样的灵性之物,化为的玉刀切割也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切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