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还有百分之十的电,陈婉柔发现了一串陌生号码,唐珞很聪明,知道这不是尚建明的本号,录了屏,还从一上山,就录着音。随着内容的播出,陈婉柔拳头攥紧,口腔里血腥味更重。
女人戴上tl那只戒指,用手将唐珞没全合上的眼眸遮住,什么也不顾忌微微垂头侧脸,浅浅地亲了再回不来的她,将自己外套暂且将爱人遮住,捏着手机,毅然决然踏上了回家的路。
尚建明晚十点才回来,别说了,给了那主播好多钱才把人打发走,回来时不见唐双的身影,陈婉柔也不在,怎么家中灯都不开,男人抿了一口酒,当作壮胆,其实杀害了唐珞,自己也老是受到梦魇干扰,睡不好。
走近家中,才发现浴室亮着小台灯,有沐浴的声音,尚建明啧声推门:陈婉柔,不用这么省电吧?咱说好不离婚了啊,我愿意痛改前非等你两年心结解开了,我们就生个宝宝行不行?
陈婉柔没着衣物,背对着尚建明,她化了妆,将突然生长的白发染黑,此时在浴室的微光衬托下,是极美,极勾人的。
好,回家了?
尚建明怔了怔,觉得有些反常,但转念一想,唐珞和她手机早就一起摔得稀巴烂,陈婉柔不可能知道,对这样送上门的猎物,自己不心动,就不是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唐一:因为戒指盒比较大,唐珞穿的牛仔裤,不会掉落,手机就不一样了,比较薄,所以她揣到了带拉链的外套里。现实中还请不要挑战法律,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所以尚建明被发现也是迟早的事。
今天最后一次三更!那章还要等一等!陈婉柔替唐珞报仇了!
第214章 结局
回了, 婉柔,你想通了?
嗯,我和唐珞本就是不该有的感情,如今她死了, 我没必要一直介怀, 也多亏你建明,让我明白, 什么是家人。
这样就对了, 婉柔, 我可是连你杀了人兜着呢, 也别太愧疚, 这不是我们还接济了她的傻子妹妹,今晚可以吗?
可以。
陈婉柔搂着心绪全乱的尚建明一同坠入浴缸里, 男人的手刚想乱摸,下一秒,就被陈婉柔铐上了冰冷的镣铐,女人用毛巾堵住他的破口大骂, 面无表情地将一壶烧得滚烫的开水,倾数倒到了尚建明不安分的那处, 他眼泪直接出来,啪嗒啪嗒挣扎, 在浴缸里像一条濒死的鱼。
唐珞,你说我这样干,你满意吗?陈婉柔睨着泛红的皮肤, 故意说给尚建明听,眼睛空洞地望着一处空荡荡的地方。
尚建明呜呜啊啊半天也没缓过来,疯了, 她真的疯了,疯女人!还是唐珞真的在这儿?
陈婉柔拍了拍尚建明的脸,道,不急,我再去烧一壶,浴室有插头和电热水壶,尚建明流着暴汗和眼泪,眼睁睁看着那25c的水又变成120c的沸水,吓得白眼翻了起来。
可正如他没有给唐珞机会和希望一样,陈婉柔也没给他转机,一壶两壶三壶沸水浇灌着尚建明大腿上方,那玩意彻底没了用,在等待水烧开的过程中,不压于唐珞当时被绳束住的煎熬。
眼看他要昏,陈婉柔一巴掌给他扇醒,放了一浴缸的冷水,给他掺着许多冰块吊着魂,尚建明自己命被别人拿捏在手里,前所未有的慌张,他又哭又叫,痛得他想咬舌自尽,可完全没办法,白色柔软的毛巾硬生生地塞紧了自己的口腔。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陈婉柔,她那么胆小,怎么会,怎么敢又是一巴掌,尚建明脖子扭到左边,一时之间回不来,陈婉柔冰凉又细的指尖一点点束紧,双手中指和拇指慢慢箍紧男人粗粗的脖颈,刚好绕成一圈。
水花四溢,尚建明像之前被他斩断的泥鳅,痛苦又害怕地蜷缩,持续翻着眼白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陈婉柔越想起唐珞,越用力,杀人偿命四个字一直在脑海里回响个不停,掺杂着唐珞的哭声,她确实,失去了理智,也该失去理智。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陈婉柔顿住,男人得到了一丝喘息。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邻居刚想破口大骂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发现陈婉柔正湿着身披着浴袍,一脸抱歉地望向自己。
老太活了大半辈子,猜是小年轻搞花样,也看到了陈婉柔无名指上的戒指,叹了口气:你们动静稍稍小点啊,感情好归感情好,那不能一直叫,还是男人啊是不是?
抱歉。陈婉柔微笑地点头,很是知礼乖顺,暖光洒在她身上,很显温婉,像她名字一样,就是嗓子嘶哑得不成样子,又给老太吓了一大跳。
不打算离婚了?
结婚了。
老太得到了一句答非所问的话,不再打扰他们,摇摇头,住着拐杖走了,临走前甩了一句:人啊,活着比什么强。
倚在门上的陈婉柔身形松动了些,想起了之前那个不真切的梦境,唐珞对她说,你要好好活下去。
如果自己真的在家里结果了尚建明,那入狱是必然,凭什么,让他一条贱命,换自己和唐珞两条命?陈婉柔不可以没有唐珞,但如果那是你的心愿的话。
回到浴室,已经被溺到晕倒的尚建明被陈婉柔再次泼醒,水流在地漏上打着不大不小的旋涡,女人哑着声音,气势确实像一只准备杀掉自己配偶的螳螂,只不过不是为了生命的延续:我会报警处理,当然,你欠唐珞的,现在也要慢慢来还。
想到唐珞泛红脱皮的指节,陈婉柔将绳子套在他脖颈上,距离很短,他要是想活命就不得不努力昂起胸脯,女人穿起高跟鞋,一点一寸,踩紧拧动,在男人奄奄一息的时候,天也蒙蒙亮了,女人将自己的药全倒进尚建明嘴中,打了报警电话。
木岭山迅速被封锁,因为景区防护措施不到位彻底被叫停,警方也根据陈婉柔提供的地址找到了唐珞的尸体,确定在坠崖前就已经死亡,一个老警察叹了叹气:要是没被绳子勒死,她算运气好的,掉下来可能还有救。
因为案情极其恶劣,尚建明被判处枪决,几个月后执行,而陈婉柔因为滥用了私刑,在尚建明身上造出了几乎和唐珞一模一样的伤口,原本是要判很久,可恰是因为她本就抑郁症,精神不稳定,还是尚建明自己擅自动了她的药,精神病患者,在法律中,是可以得到一丝轻饶的。
更何况,陈婉柔和唐珞之间的故事,让所有警察点了根烟,久久无法释怀,法律无情人有情,虽然尚建明已经留下了大小便失禁的后遗症,考虑到唐双无依无靠,特地对陈婉柔从轻处理,判了几个月。
这天,监狱大门缓缓打开,陈婉柔出狱了,一席素衣,头发被她自己剪成了唐珞那般的长度,左手上的戒指被她右手紧紧按着,缓缓转动,她又想她了,不说说,每天每时每刻疯狂念想着。
陈婉柔前去殡仪馆,拿到了唐珞的骨灰,昨夜一声枪响,大仇得报,可女人心中没有痛快和解脱,怅然若失又无依无靠,自己父母和尚建明怕自己是个疯女人,不敢再摊上关系和骚扰,刚好,也带着唐珞
泪水又滴嗒嘀嗒落到了那冰冷的小瓷盒中,要是自己不去找她,她是不是会永远一个人孤独地沉在潭底,无法含冤昭雪?出来时,已经是冬月,大雪纷扬,鹅绒般细的小雪花洋洋洒洒地落在陈婉柔的肩头和发尾。
她小心翼翼将骨灰盒揣进包里固定住,买了机票打算去接唐双,可刚好经过,那家电玩城,陈婉柔停顿了几分钟,走远,又去而复返,她做不到释怀,做不到洒脱,她没办法忘掉唐珞,这样,也算两人再一次去电玩城了吧?
走进店内,各种电子音乐响起,陈婉柔买了一盒币,电玩城大家成双结对,只有她,形影单只地夹娃娃,一次又一次,坚持不懈,可依旧夹也夹不起来,连娃娃机好像在欺负她一样,可那个什么会一点,绝不让自己受委屈的女生,已经回不来了。
陈婉柔回头,发现显示屏正在播放一帧跳舞机的画面,仅一眼,陈婉柔手上原本提着的小蛋糕啪地落地,摔成了浆糊。
熟悉的身影和笑颜,神色认真又自信地盯着跳舞机屏幕,抬腿,转身,下蹲又飒气地甩头,是那天的唐珞,是活生生会动的唐珞,是只在冰冷屏幕里却真切存在过的唐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