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责怪了?
那你要我怎么办,我现在开车来也来不及了啊,是你自己,别人上课就送东西十分钟就走了,谁让你上两小时?你这么敬业有人给你补贴吗?
那你答应的能不能别做不到啊?
还说你没责怪,你这什么语气,我是来不了,你自己想办法,喊那学生家长给你叫车,随你的便。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陈婉柔眼里泛起了点点泪光,工作群还在艾特她,要她赶紧发总结,此时在信号时有时无的深坳坳里,手机电量也见红了,电量不足百分之十八。
自己家里人不明情况,还在家族群里发着,陈婉柔和尚建明五行相合,这几年定能早生贵子等算命迷信的信息,艾特自己,让自己多努努力,什么时候解决大家都盼着的这大计划之类
陈婉柔蹲着,将头掩在膝盖中,由小声啜泣到泣不成声,滚烫的泪滴溅洒衬衫,极瘦的身影在黑暗中几乎看不见,村里人般都歇得早,无人听得见这需要求助的声音,见了,般人也不会太管。
我不是故意听到的。
陈婉柔被只胳膊轻轻地拐了拐,抬头,看见的是张白净的餐巾纸,顺着手的主人看去,陈婉柔戒备心突起,颤着声音问你是谁。
这人,她不认识,身形很高,可能是异性,防人之心不可无
陈老师,不至于洗把脸就不认识了吧?唐珞有些无奈地和她保持距离,蹲下,和她保持同高度,虽然之前自己因为送货脸上尘土飞扬脏兮兮的,但
哦,她不但反射弧长,还是脸盲?
作者有话要说: 唐珞:陈老师,要不留下来将就一晚上?
陈婉柔:(沉思)
是不是一见唐珞/南佑疏就有一种安心感!
有奖竞猜,为何许姐姐的手是凉且润的,前文有埋~伏笔~哦。
拍摄中途休息ing
许若华:南后辈,你觉得我同陈婉柔有何不同?(喝红糖姜茶)
南佑疏:嗯我想想,应该是许老师无论什么时候都认得我?因为是你养出来的。(小声+嚼红枣)
那我同唐珞有何不同?
许若华:没什么两样,脸皮一样厚,好厚好厚。
南佑疏:??
许若华:开玩笑,她不是陈婉柔的爱人,但,你是我的。(压低声音)
两助理:卧了个大槽。
第188章 见外
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 陈婉柔镇定下来方才看清,头发湿了好些,被她往后抓了抓, 薄唇衬着高挺的鼻梁,极清秀的眉眼正睨着她, 才发觉, 唐珞居然意外地好看, 难怪, 难怪,老人们总说字如其人,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应当是刚洗完澡, 刚刚那胳膊肘拐了拐自己,没有粘腻感, 只有淡淡的冰凉和润感, 她的身上,有股香皂的香气。
你怎么来了?
想确认陈老师是不是安全被接走了。
唐珞抱歉。陈婉柔反应过来后,彻底意识到自己的窘状,将脸再次埋在膝盖里头,一手颤着接过了那餐巾纸,也没擦她不敢动,怕比自己小些,姑且算学生的学生窥到自己的脆弱面。
现在大巴没了,我们这也没车, 要不然陈老师将就一下。唐珞见陈婉柔如此蹙眉,沉息了一声,你睡我房间,我睡地上。
咔, 两位老师等天完全黑了再继续!
剧组的人已经唐一跑过去和两位主演协商,工作人员带了个竹篓,里面是什么无需多想。
南佑疏下意识地往前几步,将许若华隔在身后,接下来的戏难度很大,那是真的要和姐姐在黑夜中边走边拍,还有推动触发关键剧情的,蛇。
工作人员察言观色道:这些蛇是绝对安全的,牙处理过了,如果老师们怕,这个也具备了假蛇,虽然效果可能没真
用真的。两人异口同声,如此决断又意见统一反而把人家工作人员吓了一跳,要知道等会,可不会只是让蛇一秒镜头就没了。
许若华往向唐一的眼神意味不明,这人写文,情节真当够猛的,见第一面,直接有肌肤之亲,待会按剧本,唐珞会帮陈婉柔吸伤口,吸哪,小腿腹。
这剧本也当真只有南佑疏能接,第一女生不怕蛇,也懂待会如何拿捏那七寸;第二,如果不是南佑疏,对许若华做出碰腿这般暧昧的举动,可能当场会被女人反弹般地踢飞,这已不是敬不敬业的问题。
南佑疏借着喝水,垂眸瞥了瞥她那光洁的小腿,许若华察觉到视线,也极快地扫了眼她的残留着水珠的薄唇,一种微妙的氛围弥漫,导演还以为两人是放不开,一个一个拉过来谈话。
若华,待会麻烦你就稍稍忍一忍,知道你有洁癖,但是这个情节很重要删不掉,何况这个南佑疏也不是什么歪瓜裂枣,你就当自己真受了伤需要她救。
南佑疏啊,我知道亲别人的腿可能会尴尬别扭,但许若华她好歹不是男人,也是个大美人你说是吧,克服克服,别见外。
许若华没太大反应,看不出来想法,看起来依旧高冷。南佑疏则认真点头,好像把导演的话听进去了,其实心里在偷笑,两人这般亲昵接触自然不是第一次,至于见外?
今日南佑疏刚逃到卫生间洗了个澡后,刚打开水龙头,许若华估摸着在外面掐着时间,刚好化完妆的她,一把推门进来,夺过她的贴身衣物,忽略南佑疏要哭的表情,纤细的手将水调冷,什么话也没说,垂头认真将原本沾了些东西的贴身衣物,一点一寸,用力搓的干干净净。
南佑疏不知道如何描述当时的心情,原本十指不沾阳春水又有洁癖,原本众星捧月的许那个她,没半分嫌弃,冷水溅在她的手背上,凝成数不清的水珠泡泡,又消失,水由淡红变成清澈,金盏菊的香味盖过了原先的血味,她还记得不让自己生理期碰冷水。
她都知道,知道自己会承受不住,迷恋美色,因而忘了及时换棉条,开了那般的玩笑,也早就做好帮自己搓贴身衣物的准备,她无奈,认真学着照顾人,强势,不邀赏觉得是应该做的,那种男友力,无法言喻。
晒起南佑疏的小内裤时,许若华背着身终于开了口:下次不要和我抢。
怵在那干嘛?知道不好意思啊还,今天戏拍不好,我再找你算账,昨天尽知道折腾我,走了。
见外?见哪门子的外。
那一刻,南佑疏比起羞怯,心中更多的是一阵又一阵无以复加的感动,她以前多少有些想不明白,自己是不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如此沉痛,她经常在河边举起又大又重的石头帮南志宏和王梅洗衣服,胳膊又酸又疼,还会被王梅说拧个衣服都拧不干水,没点屁用。
那些村里的孩子,很少会有悲悯和共情之心,受的教育本就不太完全,何况谁会和一个爹不宠娘不在的孩子玩,经常会在南佑疏提着满桶衣服去河边干活的时候,组团团建去看热闹,指着南佑疏笑,说了很多过分的话,南佑疏不想再记清,忘了也好。
可现在,有位看起来生人勿近身份矜贵的女人,帮她搓洗着衣物,知道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