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南佑疏没想到她行动之前,就有人来护她了。
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好久了都未停歇,南佑疏未在意,继续背对着阿秧声音淡淡:没事,我不饿。
直到有人磕磕巴巴地来报,满脸涨红地说:探班了,今天不拍,导演定了上好的酒席,收拾收拾就出发,快些。
阿秧皱眉:谁探谁的班?你说清楚呀,怎么全剧组都要去,我们真是怕了这种集体活动了。
传话的人因为是疾跑过来的,撑着膝盖喘了喘气,举起食指,数字一,象征着那无法撼动的龙头位置:诶呀我的两位小祖宗,影后,许若华许影后,来探严依的班。
嘭
我们马上就去。桌上化妆品被忽然站起身的南佑疏不小心碰落一地,她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惊讶,原本失神麻木的眼神,就忽地亮了,要是没有严依,许若华还不能名正言顺地过来,是为了自己的事?
探班。许若华一落地,就直奔剧组,一开始有人拦,许若华摇下车窗,尽显气场的红唇,看不出情绪的眼眸,那人一见车内人真容,就噤声了。
她的脸,是出入所有剧组的通行证,来了,那叫做赏脸。
严依正在涂抹指甲,笑得指甲油涂歪了好几次,她一开始还担心杨元不会做伤害南佑疏名声的事,看来实在是她多虑了,南佑疏啊南佑疏,长的太耀眼,就是会吸引这些尘滓的,要怪你怪你不长眼睛,得罪了我。
谁知,身后传来一道耳熟的女声:遇到什么喜事了指甲都涂不好。
是她来了,严依整个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又惊又喜地回头,却只见许若华那如一潭死水的面容,像看什么牲畜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她休闲的蝴蝶西服肆意地搭在肩上,这一看过去,刚好是背光,许若华整个人都是黑沉沉的。
刚刚光听话还觉得宠溺十分,可见了女人的表情,严依眼神不自觉躲避了一下,随后举起手,亮出了黑色指甲,讨好道:许影后是来探我的班?
哪有什么喜事啊,对了,你平时太忙所以可能不知道,演女主那位,因为私生活问题出事了,我还挺为她担心的。严依又一副楚楚可怜,为人忧的模样,当初就是这副面容,被无数男人称作白月光。
严依只只南佑疏大概喜欢许若华,却不知两人相识,此时趁着机会,使劲说些对南佑疏不好的话,许若华桃花眼果然抬了抬,坐到了严依原先涂指甲油桌前的那张椅子上,背一靠,腿一搭,无声地笑了笑:私生活?我还真不知道,你说说?
嗯嗯,那我就稍微讲讲,南佑疏啊,她平时就不太合群,喜欢一个人待着,可能因为这孤傲冷淡的性格遭人怜爱了,同剧组的杨元被她迷得死死的,据说还是她为数不多的男粉之一,两人在剧组一来二去,有时候还能听到南佑疏娇笑,有情义也算正常。结果k歌那次两人没藏好,事情败露,影响了整个剧组。
严依望着表情没什么波澜的许若华,有些如痴如醉,这样美丽的女人,怎么可能属于南佑疏。
许若华闻言,淡淡点头,没表态,手弹指一挥,那瓶黑色的指甲油倒了,液体顺着桌角,一点一滴地坠落,在地上炸起朵朵花,她微微仰鼻,说出的话最是凉薄又无情:她这种小人物的事情我不感兴趣。这黑色的指甲油,与你并不相衬,反显庸俗。
管不住自己的手,账号上交。
一秒,两秒,女人喜怒无常,态度转变得太快,强硬又不可违背,为什么要收账号?自己只是故意点赞了难道,又是因为南佑疏!不对,许若华刚刚才说了对她没兴趣,那不屑一顾的表情,骗不了人。
这时,导演闻讯急匆匆赶来,也没见里面什么情况,连忙打断,招呼许若华:诶哟你许大影后来怎么也不提前告知?蓬荜生辉,你一来啊这剧组的演员都有精神气了些,我这就定酒席,等下我们一起聚聚餐?
所有演员?
额,是的是的,男女主一定到场,但要是您只想和严依讲话,咱们也可以开个小包厢,一起用餐喝茶。
不必了,一起用吧。
招呼完这边,导演才后知后觉,一个严依能让许若华这尊大佛来?不如说探望昔日搭档胡左比较说的过去。这时刚刚给南佑疏传话的那人又惊慌失措地跑回来,扶腰支支吾吾:导演,探班了。
废她娘的话,我当然知道许若华来探班了,不就是让你传个消息,你做什么?冒冒失失的。
不是啊导演,不是严依,这回是有人来探南佑疏了。
导演一口老血差点没上来,自己这跑腿的怎么话不说全,跟剪辑部的人一样,一到关键处,就植入广告,或者下集再见,大男人一急,粗粗的眉毛都拧成了川字,粗声粗气催道:说清楚,谁来探南佑疏的班?她队友?还是苏温杉?
都都不是,是,是周应澜啊导演。
导演强撑着身子,颤颤巍巍地坐到最近到一张小板凳上,眼睛一闭,胡茬微动,有预感,今儿是有一场大戏要上演,到底是谁护着谁,他看不明白。过了会,他认命了,拿起对讲机:告诉定酒席的,再加一桌,要最好的菜。
许若华和周应澜,导演没与她们合作过,但这二位不好惹的名声,那是在圈内响当当的,不知怎么回事,两尊大佛同时来小庙,哪个,他都开罪不起。
光说等下的宴席,中国人吃菜时,座席那是十分有讲究,这上座下座,主宾主陪,门道可多,到时候一个疏忽,安排不妥,让她们两任何一位不舒服了,这席吃的,就是自己离开人世的席。
作者有话要说: 导演:再也不敢得罪南佑疏了。
许若华:开席吧。
周应澜:这杨元真够次的,怎么说南佑疏也应该是我的。
南佑疏:我到底应该接谁的菜??
第129章 你再说一遍
阿南阿南, 你这么急干嘛呀,等等我。阿秧小短腿又跟不上了,开始小跑起来, 她诚然, 学过那么多的职业相关技能,都堪不破这位冷面美人的想法。
春天到来,南佑疏边走边将链条白衬衫穿起, 本是修身的版型, 到她身上就是松垮又随性的, 黑针织短袖的领边刚好露在锁骨那处,一条高街结构的裤子垂到脚踝上方又被紧紧束起, 身材比例让人移不开眼, 长腿迈开, 小牛皮厚底皮靴发出噔噔的声音。
她想见她, 哪怕不能光明正大地说上几句话,也无妨, 见到她就好。
快吗?平时也这样走的, 嗯我好像是突然饿了,想赶紧去吃饭。南佑疏暂时不打算告诉阿秧真实情况, 朝后面跑得呼吸急促的可怜小助理招了招手, 声音难得软了些许, 怕阿秧看出来, 又强调,饿。
饿字尾调微微上扬,阿秧晕厥了,谁能抵得住南佑疏撒娇?清冷的声音说出有些拜托了的语气,命, 你都拿去吧。
其实阿秧本就没怀疑南佑疏,她平时吃得可多,完全不挑食,吃的了高级的牛排欧包大闸蟹,也吃的了街边臭豆腐榴莲和腐乳,基本上来者不拒,这不,几天心情低落吃东西,是该饿了。
南佑疏笑了笑,走到衬衫衣角边都微微撩起,风调皮地钻入了她的衣领内,扬起她那因为拍摄又染黑回来的秀发,此时她整个人,都是带着若有若无的光芒的,谁也不能阻止她见许若华,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