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是
眼尖着许母神情空洞失落, 南佑疏哪里忍心, 在心里反复斟酌了千遍万遍, 终于紧着身子, 小心至极地喊了一声。
妈
这句妈, 南佑疏连声音都是哽咽的,太多感触她已无非用言语表达,虽然是假的,但是这一瞬间,她也知足了, 如果可以,她以后也想一直叫她妈妈,和许若华一起。
可惜这个已经不算理想,简直算梦想了,跟人长翅膀飞高空,日日天晴不下雨一样,不合实际。
接下来,南佑疏因祸得福,估计是许母听到她声音哽咽,给她讲了许多许若华小时候的趣事,其中最有趣的一段就是许母说的:
那时候全家都把许若华当小公主宠着,有段时间无法无天,全家人打算不娇纵她,开始忽视小许若华的胡闹行为,那时的小许若华为了吸引全家人的注意,哇哇大哭,在房间里闹腾,大家约定好不给眼神,最后许若华大概是感受到落差了,拖着小身子从房门探出个小脑袋瓜,脸上还有泪痕,拿捏着她最后一丝自尊,自找台阶,装作无事发生道:我哭好了喔。
意思是,我哭好了,等于不闹脾气了,四舍五入知道错了,你们快来找我玩不可以再忽视我。
南佑疏前一秒还拿着纸巾沾眼泪,后面越听越好笑,腰都笑弯了,一下没收住,牵扯到了昨天的一点点伤,边忍痛边打着笑颤。
许若华还有这一面啊,天,南佑疏的三观要被刷新了,她的傲娇许姐姐,做什么事果然都很有她自己的风格。
长大后本质也没怎么变,由希望人去哄她到希望南佑疏去主动求她。
这天南佑疏收获了很多关于许若华的情报,知儿女莫过于父母,南佑疏知道许若华她内心封闭其实不只是因为魏柏晗,跟以前在初高中因为太漂亮而被孤立的事也有关。
许若华那时还是个善良天真的小女生,有人被校园暴力,良好的家教让她不忍心当旁观者,主动伸出援手,她帮那位女生说话,和那位女生玩。
结果大概是因为许若华太过于漂亮,又主动出了头,后来校园冷暴力的对象莫名其妙变成了她,而那个她帮过的女生,至始至终,没有为她说过一句话,还帮着欺凌者回踩她一脚,说你和我玩不就是想要我衬托你。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再后来,许若华成为了以自我为中心的利益主义者。傻逼爱谁救就谁救,她许若华管不着了。这是当时许若华转变开始之前的原话。
南佑疏想不明白,这么怕摊上麻烦的许若华,当初怎么愿意收下她这么巨大的一麻烦摊子,花了多少钱,南佑疏还不清楚,估计不止姐姐自己报的数,就冲这点,她得报一辈子的恩。
门铃再次急促地响起,南佑疏如释重负,赶紧跑过去,猫眼看了看,却不是许若华,而是许严宽。
得,自己更紧张了,刚刚还装女儿逗一下老人开心,这下来个清醒人,她为什么在许若华别墅里穿着睡衣,是怎么也不好解释了。
南佑疏颤颤巍巍地打开门,探出小脑袋瓜:严宽哥哥,你来啦,m咳,阿姨在这里,早上来的,我忘了发微信告诉你,你应该找急了吧。
南佑疏那个妈字差点没收住,只发出了m就及时打住改口,还好她反应快。
许严宽盯了盯眼前的小姑娘,过了三秒才反应过来,是南佑疏真人,似乎比之前更好看了,比节目里也更上镜,还是一如既往地礼貌乖巧。
无妨,我就知道她不是个好东西,小时候宠坏了,下次我说说她,我把妈接回去,暂时还不能让她知道你的身份,你们注意节制。许严宽快速将许母捞走,给了南佑疏一个回味悠长的眼神。
嗯?再次独自一人的南佑疏又窘迫又百思不得其解,许严宽怎么知道自己和许若华南佑疏回玄关时晃见了镜子,自己脖子上的那一抹红,好像是草莓印。
那一刻,女生整个人都凉了,还好若有若无小的很,还能遮遮不然明天去跑行程,自己怕是要殒命当场,死于群情激愤的杰瑞中。
许若华回来时已经是下午六点,推开门,本以为南佑疏在睡觉,没想到她愁眉苦脸地拿着鸡蛋在滚脖子,哦,是自己昨天为她拔的罐,之所以没提醒她,也是因为痕迹很小,明天不消,一点遮暇也够。
三样东西要给你,一个是tangv国内的代言,是代言,不是推广也不是品牌大使,你个人的,还有一个是s系列项链,为了不让你被怀疑,这个资源直接给你们团。
许若华将提回来的花生酱拌面和白桃苏打水放在南佑疏面前,又轻敲了敲桌子,淡然道:最后一个高端潮牌服装推广,也是你们团一起担的,衣服过几天寄到你们手里。
这么多 !不太好吧姐姐南佑疏吓得都不敢拆开面前的拌面,眼里满是受宠若惊的惶恐,其实其他的都还好,可tangv的代言自古只有许若华一人,国内外都是她,现在自己当国内代言人,是光明正大地分她的权。
南佑疏第一反应是,完了,花花这回要骂死她,她作为大粉还要主动站出来自己骂自己,表一表态度,什么小蹭王学人精,登月碰瓷许若华,甩不掉的跟屁虫,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南佑疏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生活真是戏剧性,怎会这样。
许若华不在意地挑挑眉:协议说的,我总不能光要你,又不给你些什么东西吧,各取所需,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我不会让你亏的,南佑疏。
我知道,我一直都相信你。还有姐姐,今天严宽哥哥和阿姨来了。南佑疏老实地一五一十汇报,像极了体贴又老实的小媳妇,一点也不瞒她。
什么?我妈妈来过?许严宽怎么没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妈精神状况又不稳定了许若华脸上一下子多了丝忧容,忙着拨通讯录,却又戛然而止,望了望南佑疏:见到了?
南佑疏不知此问何意,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手藏在背后不安地互相卷动着:嗯,见到了,我和他们两人都说了话,报备一下。
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阿姨今天状况好像时好时坏,把我当成你了,但是严宽哥哥看到草莓印了,说让我们节制。
欸,看到就看到吧,妈不知道就没事。谁许你叫严宽哥哥的?这称谓不妥当,我听起来不舒服,改,你以后直接叫他许严宽。女人揉了揉眉心,占有欲开始作祟。
之前是姐姐不好意思点明,现在作为金主倒是心安理得,严宽哥哥这样的词汇显然太过于亲昵,她不乐意,她可以叫她若华姐姐,但是就是不能喊严宽哥哥。
南佑疏哪里敢这么不礼貌地直呼其大名,许若华说是这么说,她要是真这么喊了才是不识好歹,于是讨好般地商量:那不太好吧,毕竟他是姐姐的哥哥,也是我的长辈,要不然我喊许大哥?
女人皱了皱眉,不作声,将外衫丢到茶几上,往后一靠,刷微博不理人,好玩的热搜千万条,没一条她真的看得进去的,再看看自己的官一群,一如往常,全是营业营业营业,偶尔混进一只鸡。
南佑疏哭笑不得,金主小姐生气了,得哄,于是挪着身子向许若华越贴越近,冰山美人一改平时的模样,星星眼,带着调笑的口吻说:那我当社会主义接班人,喊他同志,许同志,严宽同志,总不会有差错了,姐姐看这样可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