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北山道：“吴总说笑了。”
想到刚刚吴蓓明问了自己在哪一桌，自己又没多想也说了，想到这里，黄北山脸色一变，连洗手间都顾不得去了，直接反身朝着收银台走去。
“群里出了一个妖孽，能不卷吗？再不卷，到时候连背影都看不到了。”
“下次，下次我一定去。”他又补了一句。
黄北山倒也没多想，随口就应了一句：“靠窗靠里的那边。”
陆轩想了想道。
当时黄北山就对这些人不是很待见，毕竟药品是拿来治病救命的，一旦跟利益扯上关系，关乎的就是病人的命。
也正是因为这些医药公司想尽办法的围猎，导致这些年越来越多的医院出现各种各种的医疗事故，关键是，最后出了事，你还不知道出事的原因在哪，这就很要命了。
黄北山没有多聊，吴蓓明如今摸爬滚打那么多年，早就练就了一张三寸不烂之舌，他跟吴蓓明也没什么好说的。
出了门，顾华华心情大好。
“算了，明天得在家复习一下这周接触的病例，还有《内经》也得看，针灸也得复习。”
“小陆是第一次来？”
收银员显然也认识黄北山，毕竟联南中医会馆和甬上名灶距离不远，只有几十米，再加上黄北山几人又常来这边，所以自然知道黄北山的意思，直接给黄北山出示了收款码。
……
“顾华华同学现在混的未免也太好了。”
别看吴蓓明只是平平淡淡的问了一句，就像随口那么一问。
顾华华拿出手机，找到了同学群，在里面发了一条信息：“今天张老喊我一起去聚餐，还有黄老他们。”
陆轩道：“刚喝了药，一时半会怕是不会有什么效果，可能要一两个小时才行。”
吴总看起来还不到五十，不过很有气质，比起当年要有派头的多，更重要的是，跟当年比起来少了一分稚嫩，气质上变化太大，也难怪黄北山认不出来。
蔡焕金@季修文：“顾华华不去是对的，张老等人的聚会，他一个助手去干嘛？付钱都轮不到他，而且人家张老可能也就算看在陆轩的面子上顺口提了句，你去那就真的太不懂事了。”
吴蓓明没有多说，点点头道：“那黄老慢用，我就不打扰了。”
而这名气脱的患者，也是刚刚喝下药没有多久，现在的情况依旧比较危险。
这些年，不知道多少医院的院长倒下，而这些人倒下的背后，是无数医药公司的影子。
说完，黄北山起身离开桌子，朝着里面的洗手间走去。
而且阴魂不散，去哪你都能碰到那些人。
虽然郁闷，可季修文也知道，他不可能去的。
同学群的事情陆轩并不清楚，他很少会去关注群聊，虽然没什么患者挂他的号，可他一下午也没闲着，不时就跑去看一下那名气脱的患者。
也突然间明白张老为何要邀请顾华华一起聚餐了，原因很简单，顾华华是陆轩的同学，仅此而已。
就好比同样的退烧药，布洛芬，不同公司生产的布洛芬，哪怕含量都一样，可最后取到的效果却是大不相同。
“我一会在附近随便吃点，晚上去三江口转转，感受一下甬城的夜景，来甬城也有一段时间了，一直没怎么出去玩过。”顾华华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
见陆轩在好奇地打量着餐厅里的所有东西，叶海申笑呵呵的问道。
说完，黄北山转身就朝着洗手间走去。
死于围城。
这样的事情太多了。
提到陆轩，众人顿时没话了。
“谢谢陆医生。”
蔡焕金分析的头头是道，随后又道：“不过话又说回来，陆轩那家伙现在真的已经彻底融入到一个新的层次里，把我们甩的越来越远了，想想都觉得有些恐怖。
最后，迷失在医药公司的围猎当中。
仅仅半年多的时间，我们都还没什么变化，顶多就是经历了社会的鞭笞，多少也懂得了一些人情世故，但总体上却是没什么变化。
落坐之后，便是直接说道：“蟹骨酱、红烧猪蹄、冰山玉皇、红烧鲫鱼、葱油海瓜子、葱油白蟹、笋干烧肉还有两个时令蔬菜，一个简单地菌菇汤，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再去点两个。”
季修文：“……”
而吴蓓明那话，无疑已经是像黄北山表明了很多东西。
黄北山坐了一会，趁着还没上菜的功夫，起身说道：“我先去躺洗手间，你们坐会。”
“吴总，感谢你的好意，我那边还有朋友在，就不跟你多聊了。”
“自行带回家就算了，一会我吃完饭再过来。”
是金钱和利益的输送，是隐藏在阳光下最深处的黑暗。
黄北山来到收银台的时候，果然就听到吴蓓明在支付他们哪一桌的饭前，他迅速上前阻止了对方的下一步支付动作，并直接给了收银员一个眼神：“我来付就行。”
看似简单地一句话，却是为接下来的结账埋了伏笔。
虽然不能跟着去吃饭，可也让他激动地不行。
陆轩在诊室里观察了没多久，坐诊结束的张景才和黄北山几人都过来了，看了眼躺在床上精神状态依旧不是太好的患者，问道。
可他倒是好，直接完成了几个大跳跃，人比人气死人。”
“什么吴总，叫我小吴好了。”
除非这些年不见，他换了个人。
但说完，却又好像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不过很快又迅速将其掩饰好，并未表现出什么。
不就是卷吗？
除了那个家伙，我能卷死你们所有人。
中年男子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黄老可能不记得我了，当年您还在市一院担任院长的时候，咱跟您见过的，之前向黄老推荐咱们公司药品的那个小吴。”
可黄北山不同，他当年可是市一院的院长。
而在甬城，谈及名灶系列，甬上名灶算得上是赫赫有名。
餐厅环境古色古香，四五十年代灰色的青砖石瓦，一进店门，就能感受到满满的老旧情怀。
叶海申摆摆手：“不会浪费的，我们每次吃不完的都会打包带走。”
由于是晚上，餐厅吃饭的人不少，上菜的速度不算太快，要不是黄北山之前就已经订好了位置，这个时候怕是都得在外面排队才行，等进来点菜恐怕都已经要七点了。
黄北山虽然已经从市一院院长的位置上退下来很多年了，甚至都退休已经很多年了，可他当年毕竟是院长，如今还是国家级名中医，对甬城医疗界的影响依旧很大，只要他愿意开口，甬城有几家医院会拒绝的？
没有。
这种人，年轻的时候就已经是人精了，如今身居高位，在社会上又摸爬滚打那么多年，说话很难让人听出破绽，如果不是黄北山对当年的吴蓓明印象深刻，恐怕也想不到这一茬。
很多人以为，自己只会有这么一次，心里想着下一次绝对会严厉地拒绝对方的任何好处，可当他接受第一次好处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还会有第二次，甚至更多。
黄北山和周建德去点菜，叶海申和张景才则是带着陆轩来到靠窗户边的位置落座，可能是来的次数比较多，黄北山对这里算是轻车熟路，没一会就点好菜回来了。
顾华华收起手机，微微一笑，朝着联南中医会馆不远处的快餐店走去。
“这就卷起来了？”
黄北山认真地想了一下，随后恍然大悟，微微点点头道：“我想起来了，吴总是吧？”
说着，就跟黄北山直接错身而过。
而吴蓓明，则是看黄北山朝洗手间的方向去了，他看了一眼，转头便是看向了远处靠窗的位置，径直便是走了过去。
钱没付成，但来都来了，总得打声招呼再走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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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