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沁走出医院的时候,碰到了下车的方秘书,方秘书见她神情恍惚,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第一时间上前询问。
可严沁只是看了他一眼后便离开了。
她的异常举动,让方秘书的一颗心提起来,连忙走了进去。
在严沁回答明灡别墅的时候,在门口看到了前来的季候。
“去看沈易安了?”
季候没有去庭审现场,所以知道沈易安当庭吐血晕厥的时候,已经是好几个小时后的事情。
他以为严沁这个时候会在家,便找了过来,却不成想扑了个空。
严沁抬起头,看着季候,然后过了好几秒钟后,扯动着唇瓣笑着:“沈易安他……不记得我了,我们……应该是要结束了。”
季候一顿,看着她。
却没有同她一样笑,而是抬起手,给她擦了下眼角的泪光。
“傻子。”他说。
严沁仰着头,哽了哽脖子,“你不替我高兴吗?我终于摆脱他了,不用再跟害死我母亲的凶手在一起,你不替我高兴吗?”
季候想要替她高兴,但他并不觉得此刻的严沁是高兴的。
“你……”季候想要问她什么,但话到了嘴边,还是就此戛然而止,“先进去吧。”
到了客厅,季候抿了口茶,这才问她:“他好端端的怎么会失忆?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忘记了?”
严沁拿着茶杯的手僵住,半晌这才从唇瓣中吐出几个字:“他……只忘记了我。”
季候皱眉,觉得不太可能,什么失忆就偏偏忘记掉一个特定的人?
“你见到他了?他跟你说不认识你了?”
严沁点头。
季候:“他不是装的?”
严沁再次摇头,“不是。”
她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熟悉的样子,俨然就是将她当作了陌生人。
季候:“怎么会这样?”
他的问话,蓦然就让严沁想起了医生说,他说沈易安是……自我选择性遗忘。
次日,严沁便受到了带有沈易安亲笔签名的离婚协议书。
当方秘书将离婚协议书拿给她的时候,严沁都没有缓过神来。
她那么想要离婚,想尽办法的就是想要让沈易安在上面签字,用了那么多的办法,都没有办到的事情,如今……就这样摆在了她的面前。
方秘书在递上这份离婚协议书的时候,神情也满是复杂,“沈总从宋小姐那里知道……你出庭作证想要让他坐牢来换取离婚的事情,就……签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