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步凌乱,完全是用跑的,深邃的眉眼里是惊恐万状,腿脚都像是不听使唤一般的颤动。
“沁沁!”
洗手间内,佣人还在不停的劝说,严沁却始终没有放下手中的玻璃。
佣人也不敢上前,生怕她发狠做出什么没有办法挽留的事情。
“你不要过来!”严沁对沈易安喊道。
沈易安顿下脚步:“好,我不过去,不过去……你先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把东西放下,听话,把手里的玻璃放下。”
严沁手臂上已经划了两三道,虽然没有割到什么动脉,但伤口还是疼的要死。
“我不放!”
沈易安看着她手腕上的伤口,眸光带着猩红,他死死的捏着手掌:“严沁!把玻璃给我放下!”
“我不放!你敢过来,我就死给你看。”她威胁。
沈易安捏着手指,深沉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你想要干什么?寻死是吗?你知道一旦割破动脉死不了,会有多痛苦吗?”
“一个成年女性,只有在流失一两千毫升血液的时候才会死亡,那是多少血需要我告诉你吗?”
“割腕?你拿割腕威胁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想要了是吗?”
“连铃铛的死活也不管了?还是你就只是想要拿寻思来威胁我是吗?!”
他每逼问一句,脚步就上前一步,然后两步化作一步的猛然上前,按住她拿着玻璃碎片的那只手,在她没有反抗余地的情况下,将玻璃碎片一把夺了过来。
严沁要上去抢,沈易安就直接握在了掌心丽。
“沈总!”
佣人看着他手掌里不断渗出来的血水,惊呼出声。
他用的力气有多大呢?
从他握住掌心的一瞬间,血水就没有停下来的迹象,而是争先恐后的从指缝里渗出来,直到血流如注。
她流得那点虚张声势的血,跟他的相比,就像是小孩子在过家家。
严沁的眸光微颤。
沈易安捏着她的脸,将手中的玻璃丢到马桶里冲下去,看着她的小脸,蓦然抬手——
“啪”的给了她一巴掌。
他这一巴掌,不光是把严沁给打蒙了,连佣人都狠狠的愣在当场。
沈总裁有多么疼爱严沁,这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从来都是要星星不给月亮。
比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还要娇宠,不要说是动手了,就是大声说话都没有过。
七年的失而复得,让他习惯性的宠着她、惯着她,什么时候动过手。
可这一巴掌,他如今又是确确实实的打了下来。
严沁眼睛都忘记眨动的看着他,她皮肤白,也娇嫩,这一巴掌下去,哪怕沈易安只用了五分的力气,也足够让她半张脸都红了起来。
沈易安捏着打她的那只手,把人从洗手间拽了出来,拽到了床上。
严沁像是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捂着脸哭了起来:“你打我!”
他竟然打她!
沈易安眼眸深黑,狭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看不到任何的情绪波动,削薄的唇抿成一条线,沉声对佣人吩咐:“叫医生过来!”
“医生来了。”
一名佣人急匆匆的带着医生进来。
医生一眼就看到了沈易安不断滴血的手,连忙打开了医药箱:“沈总,你先坐下吧,你这个伤口看上去伤的有点深,可能会需要缝……”
沈易安:“先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