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轻轻摇头,“没有,让他跑了,不过臣已经派人去搜查那贼人的下落了。”
老皇帝用一种讳莫如深的眼神看着他,沉声道:“想不到戒备森严的定安王府竟然也会进贼,那贼人的身份可确定了?”
裴寂抿着唇抬起头,直言不讳道:“是汪家旧部,内子被救回去之后说她偶然间看见那人脖子上有一条飞狼刺青,那是汪家豢养的死士独有的刺青。”
老皇帝闻言皱眉,突然间反倒不明白他的意思了。
昨晚发生的事,他已经派人打听的一清二楚,明明是沈念安和裴寂闹了矛盾擅自离家出走的,裴寂这会儿却扯出汪家又是什么意思?
“朕记得汪家败落之后,那些追随汪家的人早已流放东离各地,难不成京中还有漏网之鱼不成?”
裴寂点头道:“臣也是合理猜测罢了,毕竟那些人都是受过专门训练的死士,想躲过护卫的搜查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而在他们眼里,怕是早已将臣当成害死汪太傅的幕后真凶,所以会报复臣也根本不足为奇。”
老皇帝平心静气地听他胡说八道,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既然如此,那朕便命你带一千精卫在城中搜查这些漏网之鱼的下落,势必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是,微臣定不辜负皇上所托!”裴寂颔首领命。
老皇帝没达到目的,心气儿更加不顺,直接让曹德玉退朝了。
送皇上离开后,诸位大臣隐约察觉到这定安王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已经不如从前了,所以散朝的时候,都有意和裴寂隔开了距离。
他们也不是有心全听裴寂的,只是这定安王当初是怎么对付汪家的,他们都有目共睹,生怕哪里做的不对就触了定安王的霉头,自然不敢在朝堂上和他对着干,免得哪天成为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过现在好了,这定安王已经引起皇上的忌惮,看来再过不久,这定安王府就要遭殃了。
苏越站在裴寂身侧,眼见诸位大臣避他们如蛇蝎似的匆匆往外走,心里甚是不忿。
“都是一群见风使舵的狗东西,先前怎么巴结你的全都忘了!”
“算了,朝堂素来如此,你不是早就习惯了吗?”
裴寂神色淡淡地往外走。
苏越几步追上他,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跟他打听情况。
“昨晚上回府之后,你和定安王妃没再闹起来吧?”
裴寂凉声反问他,“怎么,你很希望我像你一样也变成孤家寡人?”
苏越赶忙摇头,“我才不会这么想,只是你昨晚的架势真是吓到我了!还有啊,你也别怪元宵,虽说是他拜托我约你出去喝酒的,但他也是为了你们好,夫妻两个好好的吵什么架,让孩子也跟着担心。”
裴寂静静听着,嘴上却不言语。
苏越也觉得他老打听人家夫妻俩的事儿确实挺别扭的,只得又转了话锋。
“不过你在皇上面前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我一天到晚带着人在城里城外巡逻,哪还有什么死士,再说王妃逃跑确实和死士无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