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曜目瞪口呆地站在那儿,从头到脚好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浑身冰凉。
等回过神时,脑子里什么想法都没了,只剩下求饶。
“父皇,儿臣错了,儿臣不该做这些事,但儿臣并非自愿,是汪太傅逼迫儿臣的呀!他说我若是不能照他的意思行事,往后就会失去汪家的助力,儿臣也是没办法了,所以才……”
“你身为皇室子孙,朕的长子,大逆不道地觊觎朕的皇位,还做出这么多伤天害理之事,如今还有什么脸面向朕求饶!”
老皇帝冷脸打断他没说完的话,随手拿起手边的茶杯朝他扔过去。
“朕这些年在你身上寄托了多大的厚望,你全都忘了,南宫曜,你太让朕失望了!”
“父皇!”
南宫曜僵着身子直直跪下,一颗心已经慌乱到不行。
“父皇,儿臣真的知道错了,求您再给儿臣一次机会吧,儿臣保证以后一定好好做事,定让您满意,儿臣……”
“晚了!”
老皇帝眸子猩红地瞪着他,面上全无表情,冷漠的语调缓缓从嘴中吐出。
“曹德玉,传朕命令,大皇子卖官鬻爵、勾结朝臣、祸乱朝纲,罪大恶极,即日起发配岭南,永世不得回京!”
南宫曜难以置信地跌坐在地,旋即仰天哀嚎。
“父皇,您不要这样对儿臣,求您看在我过世母妃的情面上,再给儿臣一次机会吧,儿臣不要去那种蛮荒之地!”
老皇帝无心听他求饶,不耐烦地摆摆手,直接让人把他拖了出去。
大皇子的生母是谁,其实他早就忘记了,后宫女人这么多,却没一个他喜欢的,而他唯一喜欢的那个却早就不在人世了。
外人都说荣贵妃圣宠不衰,他对荣贵妃定然是有几分真情的,其实他们都错了,他之所以宠爱荣贵妃,也不过是因为她长得和那个女人很像罢了。
裴寂见老皇帝垂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抿抿唇,跟着行礼告退。
“臣还有事,先行离宫了,望皇上恕罪。”
老皇帝像没听见似的,坐在龙椅上毫无反应。
裴寂见怪不怪,转身便走。
岂料刚行至殿外,一记冷冽的剑光突然从眼前划过,紧接着冲出来一个人,正是方才被拖出去的南宫曜。
裴寂面无表情地闪身避开,拂袖一挥便击退了张牙舞爪的南宫曜。
南宫曜没想到他武功居然这么高,举剑怒吼。
“裴寂,汪太傅早就说过你是个隐患,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杀了你,只可惜他没本事,跟你斗了这么多年,反而被你害得一败涂地。
如今我就代他把这件事做了,反正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即便父皇要定我的罪,我也要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裴寂不可一世地看着他,唇边带笑。
“大皇子,走到今天这一步,皆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与臣无关,更何况皇上已经留了你一条性命,你该叩谢皇上隆恩,而不是拿着剑在御书房外面任性妄为,若是把皇上对你的最后一点耐心也耗尽了,那臣不介意亲手送你上路。”
南宫曜被他这话气得几乎要吐血,却又怕他真的把父皇引出来,只得扔了剑骂骂咧咧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