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萝怎么会死呢,究竟是谁杀了她?
有受惊的千金贵女跑出去后,很快便闹出了动静。
西凉郡主突然死了,这是何等大事,京兆府的人根本管不了,只能上报刑部。
刑部尚书徐庆东虽是裴寂的人,但上任以来还是第一次处理如此棘手的案子,毕竟云萝郡主不是死在了别的地方,而是太傅府。
一边是西凉郡主,一边是当朝太傅,无论哪个都是不能轻易得罪的,徐庆东思来想去,还是将裴寂请去了汪家。
裴寂收到消息时,面上同样难掩震惊,但事情已经发生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尽快找出真凶,否则就麻烦了。
他带着大队人马赶去汪家时,汪家的护卫无一阻拦。
汪太傅沉脸坐在主位上看看裴寂,视线随后又落在汪清荷身上。
汪清荷已经吓傻了,呆坐在椅子上半天都没回过神。
沈朝臣站在一旁,眉眼之中尽是懊悔。
他应该是最后见过云萝郡主的人,若早知她会被人杀害,他当时就该守在外面不离开!
因为他的过失害死了一个无辜之人,这让他怎么原谅自己!
裴寂看他一眼,觉得他的神色有些奇怪,但也没有深思,敛容看向汪太傅。
“云萝郡主的尸首呢?”
汪太傅沉声说道:“还在客房,老夫知道定安王还要查案,便没让人擅自挪动尸体。”
裴寂淡淡颔首,“还请太傅带路。”
汪南洲却坐着不动,“让朝臣带你们去吧,老夫腿脚不便,走不利索,只怕会耽误王爷办正事。”
沈朝臣突然被点到名,愣愣神,旋即走到裴寂面前。
“定安王,请。”
裴寂没说话,意味深长地瞥了汪南洲一眼,旋即走出大厅。
汪南洲眼睁睁看着他走远,手里的拐杖“咚”一声用力敲在地上。
汪清荷被这声音惊醒,惊慌失措地跪了下去。
“爷爷,您救救我,我今日只是请云萝郡主来府上做客而已,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我是无辜的……”
“你有没有做过什么,你心里一清二楚,大皇子那晚来汪家找我,你都知道了吧?我当时没有选择帮他的时候,你就应该明白我的态度,可你却还是擅自做主冒险行事,如今出了事,你哪来的脸面要我救你!”
汪南洲不客气地一脚踢开她,甚至都不想多看她一眼。
汪清荷迅速跪直身子苦苦哀求道:“不是这样的,爷爷,您相信清荷,清荷这么做只是想帮您解忧罢了,但云萝郡主的死真的与我无关啊,便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这么做啊!”
汪南洲闻言冷哼,“你不敢?这些年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敢做的,若不是汪家给你兜着,你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在这种节骨眼儿上还敢给我惹事,我要你有什么用!”
汪清荷一听这话,心越来越慌,死死抱住汪南洲的大腿不肯松。
“爷爷,我求您了,您就再帮孙女一次吧,您以前是最疼爱我的,我知道我错了,只要您再救我这一回,我发誓往后不管什么事都听您的,求您看在我爹的情面上救救我,我求求您了!”
汪南洲目色一顿,握着拐杖的手瞬间紧了几分。
他本不想再管她,由着她自生自灭的,可是他怎能忘了承德,承德是为了保全整个汪家才死的,若是他连承德唯一的女儿都保不住,日后还有何脸面去地下见承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