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见沈念安举着鸡毛掸子故作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眉眼带笑。
“又怎么了?”
沈念安叉着腰说:“你儿子刚刚骂我是猪!”
裴子推……!!!
“我冤枉啊爹,我发誓我绝对没说过这种话,娘亲在污蔑我!”
“娘亲向来最疼你,怎么可能会污蔑你。”
裴寂根本不听他解释,一颗心已经歪到没边了。
“更何况,即便娘亲真的污蔑了你,也必然是你先做错了什么。”
裴子推:……
“您真是我亲爹?我真是您亲生的?”
话刚说完,沈念安就一巴掌拍到了他脑门儿上。
“你若不是我们亲生的,难道还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成?”
裴子推可怜巴巴道:“我倒希望自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都说有娘的娃子像块宝,他怎么觉得他跟苏明然那个没娘的一样惨呢?
沈念安见他闷着头惨兮兮地往外走,突然就心疼了。
“我们刚刚说话是不是太过分了呀?元宵还小着呢,我们就说这种话,该对他幼小的心灵造成多大的伤害啊!”
“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
裴寂的心态放的很稳,不是他不关心儿子,只是做父亲的和做娘亲的终究是不一样的,便是真的关心,也不会流于表面。
更何况论起对元宵的了解,他的小娘子是远远不如他的。
沈念安见他一脸放心样,哼哧一下小鼻子,随后开口。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汪承德急着见你吗?他跟你说什么了?”
裴寂抿唇道:“没什么,不过是临死之前还想逞下强罢了。”
沈念安心想这确实像他们汪家人的做派,不管做过多少坏事都死不悔改的那种,只是瞧见裴寂额头上的薄汗,不免有些奇怪。
“看你,马骑得这么快做什么,头上都是汗。”
她说着还凑近他闻了闻,然后故作嫌弃。
“身上也臭烘烘的。”
裴寂闻言失笑,突然把她拥进怀中,用力抱了一会儿才松开。
“现在好了,你身上也有我的味道了,还嫌臭吗?”
沈念安气得直跺脚,“裴寂,你这人怎么这么恶劣啊,我、我就随便说了你两句而已!”
“我怎么就恶劣了,方才不过是抱了你一下而已。”
裴寂把不要脸的潜质发挥得淋漓尽致。
沈念安甩着袖子说:“什么只是抱一下,分明是把你身上的味道都传给我了!”
裴寂屈指弹她的脑门儿,“所以娘子这是嫌弃我了?”
“我、我跟你说不清楚,快去换衣服啦!”
沈念安推着他往房里走。
裴寂摇头笑笑,简直拿她没办法。
可是进了卧室之后,裴寂嘴角的笑容却突然收敛,接着面无表情地从袖中拿出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