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闻言,捋着胡须问:“定安王妃有何证据证明害死贺尚书的人就是西凉暗探?”
“就凭这些书信。”
沈念安淡声说着,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拿出几封书信呈给老皇帝。
“这些都是在那暗探的住处找到的,足以证明他的身份,从这些书信上也能看出来,陈阁老同样是被此人陷害致死的,而他的帮手,就是东阁大学士汪承德汪大人!”
荣贵妃坐在一旁,她瞧不见那信上的内容,可是光听着沈念安这番话,就足以让她心潮澎湃。
西凉暗探先后害死了陈阁老和贺尚书,而皇后的兄长汪承德居然还和这暗探有所联系,如此不就证明了汪承德有通敌卖国之嫌?
好啊,这可真是好极了,只要皇上承认了这些书信的真实性,汪家就别想好过!
到时候,她倒要看看皇后在她面前还怎么威风的起来!
正想着,耳边突然“咚”的一声传来一记怒不可遏地拍案声。
“朕就知道陈阁老是被人冤枉的!汪承德倒是好大的胆子,构陷我朝重臣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出卖东离机密,实在是罪无可恕!
曹德玉,传朕旨意,汪承德通敌卖国,数典忘祖,罪大恶极,即刻带人将他押入大牢,三日后押赴城东菜市口,由定安王亲自监斩!”
“皇上圣明!”
沈念安跪地叩首,眼眶隐有几滴热泪,似控制不住的想要夺眶而出。
她做到了,她真的帮裴寂做到了!
虽然结果有些差强人意,可起码能让裴寂心里好受一些。
今天,她就用郑立和汪承德的血,送陈阁老和贺今朝最后一程!
曹德玉拟好圣旨之后,忙带上一批羽林军匆匆出发了。
沈念安先行一步离开皇宫,翻身上马时,天色早已大亮。
彼时,上京的文武大臣们陆陆续续去了定安王府。
众人到了灵堂,只见堂中两樽棺木摆放得整整齐齐。
裴寂身穿白衣在门口站着,而棺木右侧则跪着一个女人,正是陈瑾芝。
不过短短几日功夫,陈瑾芝明显消瘦了许多。
有人听说贺今朝死的那一晚,陈瑾芝平安生下一个女儿,不禁扼腕叹息。
“造化弄人啊,谁能想到贺尚书居然就这么去了呢?”
“外人都说贺尚书是出城会情妇的时候,被那妇人的相公活活打死的,我看全是胡说八道,贺尚书与贺夫人乃是上京人人称羡的神仙眷侣,他怎么可能会辜负贺夫人!”
“可不就是胡说八道吗,陈阁老都死了,这两件事情背后要是一点猫腻都没有,鬼才信呢!”
话音落罢,灵堂外突然传来一记幸灾乐祸的声音。
“我说诸位大人,你们想的是不是有点儿多了,这世上哪儿来那么多阴谋,若贺尚书和陈阁老的死当真有什么隐情,定安王怕是早就查出真相了,岂会到现在一点风声都没传出来?”
这声音的穿透力极强,说得一众大臣齐齐愣住神。
转过头,只见汪承德穿着一袭黑衣自院中款款而来,老眼微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地上的陈瑾芝心念一动,颤着身子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