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立肩膀一抖,垂着头不敢看她。
世上怎么会有她这么可怕的女人,难怪汪清荷会被她害成那副样子。
他默默吸了口气,垂眸说:“沈水北是为了报他儿子的仇,所以才跟我合作的,但是一开始就与我有联系的人并不是他,而是汪承德。”
沈念安摸着下巴问:“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就是他?”
郑立抿唇道:“我在西凉时就与汪承德有书信往来,此番来上京,我把那些书信也带来了,为的就是有个防备,如今那些书信都在我书房的一个暗格里藏着,机关在书架的第三层架子上。”
沈念安闻言,淡笑着从凳子上站起来。
“早这么坦白的话,我们彼此都不需要浪费什么功夫了,你说是不是?”
郑立闭上眼咬着牙不说话。
待沈念安出去后,十七慢条斯理地拔出腰间佩剑。
剑光闪过后,郑立的身躯“咚”一声倒地,彻底气绝了。
离开民巷后,沈念安策马朝郑立的住处奔去。
殊不知,此时早有一人进了郑立的书房。
这人不是别人,而是沈玥。
她是趁着郑立不在偷偷溜进来的,一进书房就拿出火折子四处翻找着,也不知在找什么东西。
从郑立的书桌到柜子,然后又一直找到书架上,沈玥迟迟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心情渐渐烦躁起来,随手打翻了一只精致的琉璃盏。
这声音惊动了附近巡逻的护卫,几个人忙不迭地从院外跑过来。
沈玥心里一慌,提心吊胆地学了一声猫叫。
“喵呜……”
行到门口的护卫闻言,瞬间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猫啊,行了,没事儿了,走吧走吧,主子不让我们擅自靠近他的书房。”
沈玥靠在书架上一口大气都不敢出,直到那几个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她才放下心来,转着僵硬的胳膊轻轻捏了两下,旋即继续翻找起来。
从书架的第一层一直往下找,直到第三层时,她发觉这一层架子上的书放的满满当当,正中间居然还放着一块砚台。
书架上能放的无非是书和摆件,只是这摆设看着却有些奇怪。
她皱皱眉,正准备把那砚台拿起来看看,不想却拿不动,就好像是被一根钉子钉死在了上面似的。
沈玥心念一动,两手抱着砚台轻轻转了一下,不料书架右侧突然出现一个暗格。
那暗格有一米方,里面堆放了不少东西,最上面的是一幅画轴。
沈玥见状大喜。
终于找到了!
这是郑立那日给她画的画像,只要毁了这幅画,她就再也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沈玥欣喜若狂地走过去把画轴拿了出来,许是动作太快的缘故,画轴下压着的几封信跟着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