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既然掉馅饼了,你就只管张开嘴好好接着,犹犹豫豫瞻前顾后的,难怪挣不了大钱!”
狱卒摸着头说:“定安王妃,这跟小的挣多少钱真没什么关系,实在是小的不能违背了规矩啊,这些银子固然重要,可是跟小人的命比起来,那就是不值一提啊!”
他说着说着,见沈念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好像要打他似的,冷不丁抖一激灵,下意识地改了口。
“要不这样,您若有什么话想对陈阁老说的,小的帮您转告?您放心,小人的嘴严得紧,保证不会向外透漏任何风声!”
沈念安拧眉想想,也懒得再跟他较劲了,费了这么久的口舌功夫,他不累她还累呢!
“那你去告诉陈阁老,就说瑾芝今早顺利诞下了一位小千金,如今他们一家三口都等着他早日出来呢,让他一定要撑住!”
狱卒闻言,犹豫着问:“王妃,小的听说户部贺尚书去了,这事儿可是真的?”
沈念安闻言,脸色骤变。
“谁告诉你的,陈阁老知道这事儿吗?”
那狱卒颔首回道:“小的也是听别的弟兄说的,陈阁老应该还不知道,不过贺夫人生下千金可是件大好事儿,小的这就去告诉陈阁老!”
沈念安心不在焉地点了下头,目送他转身跑远,嘴里幽幽长叹一气。
虽然没有顺利见到陈阁老,但总算是把消息带给他了,便是为了瑾芝,陈阁老也一定会撑下去的。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那狱卒跑进去没多久就回来了,面上一脸的惊慌之色。
“王妃,不好了!陈阁老他、他撞墙自尽了!”
沈念安闻言一震,呼吸在这一刻似乎都停止了。
怎么会这样,明明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为什么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果!
沈念安觉得自己好像喘不上气了,身子摇摇欲坠,下意识地伸手扶住墙壁,眼泪不受控制往下流。
那个一手将裴寂引进朝堂的老师走了。
那个随他出生入死喊他大哥的人也走了。
从今往后,裴寂在朝堂之上,就真的是孤身一人了。
裴寂,裴寂该怎么办啊!
……
陈阁老自尽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听说他撞墙之前曾以血写下了一封绝笔信,字字诛心,直言自己遭奸臣所害,撑到这一步,最终还是以死明志了。
裴寂收到消息时,把自己关进了书房,无论阿昭在外面怎么喊都没用。
沈念安则提刀去了沈家。
裴寂吩咐阿昭去盘问沈水北,可是沈水北却缩在沈家不敢露面,书房外更是守了好几十个护卫。
阿昭不敢在沈家闹出太大的动静,只好先回来请示裴寂的意思。
但谁曾想回王府的路上就听说陈阁老自尽了。
沈念安根本就顾不上悲伤,别人闯不进去的沈家,她去闯。
无论如何,她也要把这前前后后的事弄清楚。
她要知道,陈阁老入狱和贺今朝的死,与二叔究竟有没有关系!
沈家的门房见沈念安提着一把刀下了马车,吓得赶忙进府通知沈水北。
沈水北还没出来,沈老夫人却颤巍巍地从寿喜堂露面了,一上来就是一顿指责。
“沈念安,你今日想灭了沈家背弃祖宗不成!不要忘了,就算你已经嫁进定安王府,但依旧是我沈家的子孙,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提刀闯进沈家大门,简直就是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