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安冷笑一声,捡起地上的匕首径直朝徐东海刺去。
她扔的很准,刀锋直接插进徐东海腹部,但不深,顶多受点皮肉之苦罢了。
“徐东海,大人之间的恩怨就用自己的方式解决,没必要牵扯到孩子身上,我之所以对你动手,只是不想让我们元宵的双手这么早就沾上血,回去之后好好教导你儿子,再不济,也该让他明白什么是是非对错!”
徐东海咬牙忍着痛没说话。
锦娘见他腹部血流不止,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随口应和两句就赶忙带他找大夫去了。
沈念安见他们走远,心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娘的,这一早上折腾的,累死个人了。”
裴寂却幽幽看着她,状似漫不经心地叫她的名字。
“沈念安。”
“在!”
沈念安抖一激灵,几乎是下意识的回应。
这语气,她实在是太熟悉了。
裴寂这厮的性子异于常人,他生气的时候很少直接表露出来,而是漫不经心的,看起来就像一只慵懒惬意的野豹,但眼神却是幽深锐利的,只要对上一眼,就能被他吓得魂飞魄散。
“嘿嘿,相公叫我干嘛?”
沈念安装作一脸狗腿相屁颠屁颠地朝他跑过去。
裴寂明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被她弄得没脾气。
“回家。”
沈念安听着他的语气好像缓和了不少,心里猜想他莫不是不生气了?
不应该啊,按照他往常的习惯,不应该先教训她一顿,然后对她施以冷战吗?
今儿个怎么突然转性了?
沈念安百思不得其解,盯着裴寂的脸不停眨巴眼。
裴寂却看着她受伤的手,血已经不流了,但因为没有包扎,整块袖子都被血染红了,看起来触目惊心。
“就不能等我过来再动手?”
裴寂默叹一气,动作小心地握起她那只手。
沈念安撇嘴道:“事出突然,谁知道徐家那小子真敢动手啊,不过幸好伤的是我,要是伤到咱们家元宵,我肯定饶不了他!”
裴寂拧眉道:“以你的功夫,你当时未必会避不开,沈念安,处在危险情况下不要发呆,更不要轻视你面前的敌人。”
沈念安偷偷吐舌头,“知道了,我下次保证全神贯注!”
“没有下次了。”
裴寂模棱两可地说着,随后牵她上马车。
裴子推和苏明然还有功课,自然不能跟着回去。
只是经过今天闹了这么一场,张祭酒怕是要更讨厌他了。
不过裴子推才不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如果生在定安王府就是一种罪的话,那便是别人的不对。
父亲说了,人只需做好自己即可,没必要在意别人的看法,因为他们的看法本身就是错的。
十一赶着马车慢悠悠地往王府驶去,沈念安坐在车厢里不停的跟裴寂碎碎念。
“人家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我以前还不信这话,今儿个看见徐东海和徐煜,简直跟徐尚书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说他们一家三代是怎么做到这程度的,性子居然如此的整齐划一,个比个的不讲道理。”
“徐煜现在这么讨厌元宵,我看不如把两个孩子分开上课好了,免得他哪天对咱们元宵耍阴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