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国子监的蹴鞠比试上,陈侍郎的儿子被吏部尚书府的小孙子意外踢伤,因为我及时送上良药才保住他的双腿,所以陈侍郎已经成了我的人。
再加上先前龙袍案让吏部尚书夫人受刑丧命,算是帮他小儿子讨了个公道,如今陈侍郎一家对我已是言听计从。”
陈侍郎与裴寂之间的渊源,沈念安自然是知道的,毕竟陈侍郎那日跪在王府门前向裴寂谢恩时,她就在裴寂身边。
只是他这么安排,她心里还是有些犹豫。
“可陈夫人邀约,杨氏和沈秋珩会去吗?”
裴寂斩钉截铁道:“你二叔在朝中是礼部侍郎,与陈侍郎平级,但不同的是陈侍郎的职权比你二叔高,而沈秋珩如今正急于和朝中大臣们互通关系,无论如何,他都一定会去赴约。”
他都这么说了,沈念安自然也没什么可顾虑的了。
原想着找个恰当的机会让沈秋珩自己揭穿韩少恭和柳依依的丑事,只是那机会实在太难找了,若是时间长了,难保不会生出什么岔子来。
裴寂速战速决,反而是最好的安排。
与此同时,身体初愈的杨氏已经收到了陈夫人送去的帖子。
因为沈秋珩和柳依依的事,她气得在床上躺了好些日子。
当日来参加寿宴的夫人们竟无一人上门探望,想也知道她们在背后指不定怎么笑话她呢。
可没想到,陈夫人居然会在这时候送上帖子来。
那位陈夫人,她在国子监的蹴鞠比试上也见过,是个性子温吞的,不过人没什么坏心眼,在京中的人缘也算不错。
如今陈夫人邀约,对她而言也是个机会。
不如去陈夫人那儿试探一下口风,若是珩儿那事儿的风波已经过去了,也好尽快废了珩儿和柳依依的婚事。
这般想着,杨氏忙派人去把沈秋珩叫了过来。
沈秋珩听闻陈夫人邀约,心里的顾虑却比杨氏多。
“我们沈家与陈家并无什么来往,无缘无故的,陈夫人为何要约母亲去兴客来吃饭?再者,你们同属一个圈子,她约您一人便是,怎么连儿子也请?”
杨氏不假思索地说道:“陈夫人派来送帖子的人说,你刚从外地回京,对京中的人事怕还不太熟悉,恰好兴客来明日有个斗诗会,参赛者都是即将参加科考的学子们,陈夫人便想让你也去参加。”
沈秋珩闻言,眸子渐渐沉了下来。
京中学子们参加的斗诗会……
这诗会本没什么意思的,关键看参赛者是谁。
科举考试是国之大事,朝中栋梁之才皆会从里面选出来。
借此机会倒不如观察一下看看谁最有可能拔得头筹,提前把关系疏通了,也算是为大皇子麾下添了一个人才。
思及此,沈秋珩当即答应了。
“好,我明日同母亲一起去兴客来。”
杨氏见他答应的这么爽快,心里莫名有些酸。
“陈夫人不愧出身书香门第,你们这些读书人喜欢什么,她可比我这个当娘的通透得多。”
沈秋珩笑着哄道:“娘说这个做什么,我只是想多陪陪您罢了,与别人无关,这些日子您一直病着,儿子都没能在床前侍奉,是儿子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