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柳姨娘心里有千百个不乐意,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能在沈家安稳这几年,除了老爷的宠爱,再有就是老夫人的仁心袒护,可是同沈秋珩比起来,她又算什么。
老夫人对她也只不过是有几分同病相怜之心罢了,真正被老夫人放在心头的只有沈秋珩!
如今沈秋珩和依依被人当众撞破这种丑事,到时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她简直连想都不敢想!
思及此,柳姨娘赶忙走上前将柳依依从床上拽起来。
柳依依的酒还没醒,整个人站都站不稳,飘飘忽忽的冲柳姨娘傻笑。
“姑母,事儿成了,待我日后飞黄腾达了,一定不会忘了您的,依依要带着您……”
柳姨娘见她当众说出这种话,咬着牙狠心扇了她一巴掌。
“柳依依,你给我醒醒!”
这一巴掌的力道着实不轻,柳依依半边脸都红了,整个人也瞬间清醒过来。
待瞧见屋内的情形后,立时像吓破了胆似的惨叫一声,随后抱紧身子委屈可怜地低声啜泣起来。
“姑母,依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方才我一进来,定安王就像疯了似的抓住依依,然后就来撕扯依依的衣服,无论依依如何喊叫都没用!
姑母,您一定要为依依做主啊,依依本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如今却受了这种委屈,您让依依怎么受得了啊!”
沈念安蒙着眼进来的时候,小脸顿时黑了。
“我说柳姑娘,你的戏是不是有点儿多了?”
她脸上蒙着绢布,裴寂干的,说是这里面的情形不适合她看。
她拗不过裴寂,只能由着他来。
其实有什么不能看的,不就孤男寡女那点儿事吗,她好歹都成过亲了,又不是那些待字闺中的千金小姐们,他要不要这么古板。
柳依依不知方才的情形,清醒过来之后更是不曾看过床上的男人,故而就想当然的以为和她躺在一起的是定安王裴寂。
这会儿听见沈念安的话,心里自然不乐意。
“定安王妃,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小女还能冤枉了定安王不成!”
贺今朝淡笑着敲了敲桌子,提醒道:“我说这位姑娘,你还真的冤枉定安王了,和你躺在一起的男人不是他。”
柳依依闻言,整个人瞬间呆住,随后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向柳姨娘。
见柳姨娘满眼苦楚,她只觉有一盆冷水突然从头顶浇下来了似的,旋即僵硬地扭过头朝床边看去。
沈秋珩这会儿已经被杨氏扶起来了,正难受地捏着眉心,所以柳依依一眼就看清了他的脸。
沈秋珩,和她在一起的人居然是沈秋珩!
“啊!!!”
柳依依难以接受的惨叫一声,抱着头缩进了柳姨娘怀里。
“姑母,不是这样的,您快告诉我搞错了,我怎么可能会和二少爷在一起,不该是这样的!”
柳姨娘心疼地抱住她,心里同样充满了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