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院后,姑侄俩相对坐在桌前,柳依依顺手为柳姨娘倒了杯茶,犹豫片刻后缓缓启唇。
“姑母,二少爷方才提议之事,您怎么看?”
柳姨娘敛容淡笑,“我的意思方才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定安王确实是人中翘楚,但不适合你,他那样的男人,不是谁都可以驾驭的。”
“沈家大小姐都可以,为什么我不行?”
柳依依撇着嘴,心里对柳姨娘的话有些不满。
“姑母,依依知道自己家世平凡,但其他方面可是远远超过这沈家大小姐的。
我听说她打小是在草原上长大的,言行粗鄙,根本就不像个女人,当年对定安王更是死缠烂打,让京中百姓看尽了笑话,这样一个女人,更配不上定安王不是吗?”
柳姨娘听出她的不满,拍着她的肩膀轻声宽慰。
“依依啊,你就听姑母一句劝,定安王那种男人招惹不得,不管沈念安如何,都不是我们应该过问的,京中的男人谁都能嫁,唯独定安王不行。”
柳依依不服气道:“他有姑母说的那么可怕吗?不过是个异姓王爷罢了。”
“若你仅仅是这样看他的,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柳姨娘轻笑一声,接着往下说。
“定安王虽不是皇室中人,却比朝中皇子更深得皇上器重,就是这样一个男人,轻而易举的便杀了忠勤伯和翰林院大学士,说句过分的话,你就是嫁给当今圣上,都比嫁给他要安心得多。”
柳依依闻言,心里忍不住打了一记冷颤。
她才进京两日,对京中的事情了解得属实不多,便是关于定安王的那些传言,她也是从别人口中听到的。
都说定安王是京中年轻女子最想嫁的男人,可从姑母的话来看,倒不像是这么回事。
但有一点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那就是定安王在朝中的权势和地位。
定安王入京才六年,但他却深得皇上器重,就连权势滔天的汪太傅都拿他没办法。
嫁给他的女人或许不会得到幸福,但旁人也绝对不敢随便欺负。
姑母方才说的那番话,纵然有自己的顾虑和考量,但是她也不会完全相信。
若是嫁给皇上都比嫁给定安王安心,京中那么多女人又岂会对定安王爱得死去活来?
若是她能够得到定安王的青睐,莫说在沈家,就是在城里,自此怕是都能横着走了。
柳姨娘许久没听见柳依依说话,乍一扭头,见她眉眼中露出几分心动之色,便知她起了歪心思,毫不客气地伸手戳了她一下。
“你这丫头,感情姑母刚刚说的话,你一句都没记在心上。”
柳依依撇嘴道:“姑母说了那么多,依依哪能都记得。”
柳姨娘斜着眼说:“你少在我这儿贫,总而言之一句话,不准打定安王的主意,听到没有?
往后若是二少爷再来找你,你也不准见,他们一个个都不是好拿捏的人,万一上了他们的当,怕是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