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安醒过神,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胡思乱想,赶忙摇摇头收回遐思。
再般配也只是个男人,裴寂才不喜欢男人呢!
台上,弦听公子见沈念安时而痴迷地看着自己和裴寂,时而又懊恼地捶捶自己的小脑袋,美目中闪出几分困惑来。
“定安王,你家的小王妃最近是又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吗?我怎么瞧着她那脸色不太正常?”
裴寂微微蹙眉,“啰嗦。”
弦听公子启唇笑笑,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肩膀。
“哎呦,定安王,我又没说王妃什么坏话,你怎么就不高兴了,来,给爷笑笑,说不定我待会儿会放个水,给你们家小姑娘打个高分。”
裴寂推开他的手,气定神闲地喝了口茶。
“不需要,她自己会赢。”
弦听公子闻言挑眉,“呦,这么有自信啊?那待会儿若是你们家小王妃真输了,红着眼跑到你面前来哭鼻子,你可千万别心疼哦!”
裴寂轻飘飘地瞥他一眼,“比起我,你应该更想让她赢,不是吗?”
弦听公子被他看穿心思,嘴角笑意一僵,旋即冷哼一声转过身不跟他说话了。
远远看去,两人就好像一对打情骂俏的小夫妻一般,长相偏又如此的赏心悦目,简直让人移不开眼。
沈念安握紧小拳头恨恨磨牙,在裴寂的视线转过来时,伸出大拇指在脖子前比划了一下。
裴寂,你死定了!
坐在裴寂身侧的道安大师和善笑道:“定安王妃是个难得的赤诚之人,定安王真是好福气。”
裴寂还没开口,最外侧的弦听公子已冷笑出声。
“对定安王来说或许是福气,可对某些人而言,只怕就是晦气了。”
裴寂听见这话,倒也没生气,只是目色冷淡地放下了茶杯。
“念安能有今日的一切,皆是她曾经一直渴望过的,我尽全力满足她,并无不对。”
弦听公子却哼了一声,懒得再搭理他。
而坐在道安大师旁边的宫中乐师秦元时则意味深长地看着两个人,视线落在沈念安身上,目中紧接着露出几分慈爱。
“还记得六年前刚见到定安王妃时,她也快到及笄的年纪了,她跟着沈尚书一起进宫参加皇上的寿宴,那是她第一次进宫,看见什么都觉得新奇,就像一只小猴子一样乱蹦乱跳,一不留神便跑没影了,如今再见,定安王妃倒是稳重了不少。”
弦听公子轻嗤道:“毕竟是做孩子娘的人了,若是还跟以前一样不知道天高地厚,有的人不知道又要费多少心思才能制住她了!”
秦元时心想这话说的倒也在理,毕竟六年前的沈念安确实有些猛浪。
他在宫中奏乐二十年,形形色色的人也见过不少,像沈念安那样的,还真是头一次见。
离经叛道,玩世不恭,可偏偏那野性的骨子里又带着火热的赤诚之心,实在难得。
而台下几位贵女的心思却已经飘远了,爱美之心人皆有,男人喜欢貌美如花的女子,女子自然也喜欢丰神如玉的男人,尤其像弦听公子这种常年待在飞仙楼鲜少出来的,见他一面简直比进宫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