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您请往这儿看。”
徐夫人顺着她示意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鞋的底面并不是用针线纳出来的,而是镶了几根手指粗细的钉子,一时间反倒让她看不明白了。
“韩夫人,您这是何意?”
韩夫人笑道:“先前听徐夫人说煜少爷一心想在蹴鞠场上赢了定安王府的小公子,只是那小公子自幼习武,性子又暴戾,若是在赛场上被煜少爷逼急了,难保不会对煜少爷动手,所以我便让人打造了这双钉鞋给煜少爷防身用的。”
徐夫人闻言,后知后觉道:“韩夫人,还是你想的周到,没错,那裴子推确实是暴戾成性,我先前只想着让煜儿好好练练技艺,到时候好在赛场上赢了他,倒是从未考虑过这个!”
徐小少爷却一脸怀疑地伸手摸了摸那钉鞋。
“这鞋子当真能防身?有这么厉害吗?”
“煜少爷可千万小心着些,这鞋上的钉子锋利得很,若是不小心碰到人,便可直接穿进人体,轻则血流不止,重则还有可能沦为残废呢!”韩夫人意味深长地提醒他。
徐小少爷指尖一缩,哪敢再碰,只是听着韩夫人的话渐渐出了神。
这钉子锋利得很,若是不小心碰到人,便可直接穿进人体,轻则血流不止,重则还有可能沦为残废!
重则残废……
若是裴子推真变成了残废,从今往后,在国子监就没人再敢欺负他了。
想到这儿,徐煜忙把锦盒收下了。
“多谢韩夫人送礼。”
韩夫人当即笑弯了眉眼,“不谢不谢,煜少爷喜欢就好。”
徐夫人亦是一脸客气地看着她,“韩夫人,真是让你费心了,这礼物虽轻,情义却重,若非你特意赶来提醒我,我哪想得到给煜儿做几件防身的东西。”
韩夫人一本正经道:“咱们两家如此交好,我为煜少爷着想也是应该的,再说那定安王之子也着实让人生厌,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皆是一样的心狠歹毒。”
徐夫人闻言,便知她是在说忠勤伯府一事。
她家老爷与忠勤伯同是大皇子的人,私下自然也有来往,当日忠勤伯府出事的时候,老爷吓得不轻,待在书房一整日都没出来。
而这韩夫人同忠勤伯府虽然没什么私交,偏偏她那外甥女在出事那日嫁给了忠勤伯的长子,说来也是那沈二小姐命不好,才刚拜完堂,定安王便带人杀进去了,好好的一个千金小姐就那么香消玉殒,着实让人惋惜。
“忠勤伯府贪墨一事,也是户部尚书查实之后才上报朝廷的,只是皇上对定安王偏听偏信,区区贪了五万两白银便要了忠勤伯府一家老小的性命,这定安王确实恶毒。”
说到这儿,徐夫人幽幽叹了口气。
“只是可怜了那沈二小姐,明明此事与她毫无关系,偏偏受了这等无妄之灾,我听说沈夫人近些日子病得不轻,如今可好些了?”
韩夫人点头道:“昨儿个才去看过我那苦命的妹妹,病情倒是好转了不少,只是人依旧没什么精神,徐夫人也知道,我妹妹只有那一个女儿,正当芳华的年纪被人斩于剑下,哪能受得了……”
徐夫人不置可否道:“可不正是如此,那定安王也是有儿子的人,怎么就不想想,若是有一天他的儿子死于别人之手,他心里又会是什么感受。更何况这沈二小姐还是定安王妃的亲堂妹,好歹算是一家人,哪想这定安王竟然这般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