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外人了。”
孟奇摆摆手，让秘书退开一些距离后，跟纪元海、王竹云说道，“你们俩做的很好，我也偶尔听昭英提起过天和公司，真没想到居然能够取得这样的成就。”
“有这样的成就，你们可以放心，昭英也可以放心，我也可以放心。”
王竹云虽然一向活泼，也已经是见过世面的商人，这时候却也不免有些不自在。
“孟领导，您……”
“叫我孟叔就行。”孟奇微笑说道，又淡淡瞥了一眼纪元海。
这一眼看过去，连纪元海都不免有点汗颜。
以孟奇如今的身份地位，能忍住没收拾纪元海，还给纪元海帮助，那是真的纯粹因为女儿自身的感情选择，以及对女儿毫无保留的爱。
要说他特意留心注意之下，纪元海能瞒住他的事情显然不多。
他这一次特意把纪元海、王竹云一起叫过来，固然是对两人做出来的成绩满意，何尝不是另外一种原因——那就是他已经知道王竹云跟纪元海的另一层关系。
让王竹云称呼“孟叔”，与纪元海、陆荷苓同样称呼，那就是明证。
“孟叔。”王竹云更加显得局促不安。
“别紧张，轻松一点。”孟奇说道，“你做出的成就是很好的，也是很惊人的。”
“不过，有些问题我想当面问问你，也问问元海。也都不是外人，也不跟别人说，咱们当面交个底。”
“孟叔，您说。”纪元海和王竹云都说道。
“天和公司这个松露，到底能卖多长时间，每年能卖多少钱？又有多少属于外资公司，多少属于你们自己的？”孟奇认真问道。
纪元海也没跟他打马虎眼，认真回答：“孟叔，这个松露是西方人极为喜爱的食品珍馐，他们每年都花费很多钱来购买，消费几百吨，上千吨都是正常的。”
“根据他们一直以来的传统美食定位，松露完全可以长期卖下去，每年获得一亿美元以上收入。”
孟奇听到这里，忍不住打断：“确定真有这么多？”
王竹云点头补充：“孟叔，真有这么多。就比如说今年，尚未完全经营好出货的途径，前期就卖了五千多万美元，今年还得继续卖松露，怎么算也不会太差。”
“哦，那我就放心了。”孟奇点点头，又问，“你们占多少，外资占多少？”
“外资就是我们自己。”王竹云解释道，“咱们现在投资经营对外资方便，国内还没完全放开，各方面都挺麻烦。”
“我们选择外资这种方式，也是迫不得已。”
孟奇更是恍然：“原来是这样。”
又略作沉吟：“既然是你们自己全权处理，那我倒是还有些话跟你们说一说——省里面有人提出来，一个外资公司和另一個外资公司，在我们省内生意成交，怎么也不能算是我们自家的成绩，除非真的有利于本地发展。”
“元海，这方面天和公司做得够吗？”
纪元海闻言嗤笑一声：“这不是鸡蛋里面挑骨头吗？孟叔，要按照这个苛刻条件，干脆别让外资来了，只有国营厂赚了外面的钱，那才叫成绩，咱们还是闷头发展国营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