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休整时,另一队的民夫和兵爷过来请刘季他们这边民夫帮忙。
想着大家伙都是服徭役的苦命人,又有同乡,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基本都会答应。
眼看同组同伴心软也想要过去,刘季忙将五人叫住,喊他们别多管闲事。
他总有股不好的预感,而面前的粮车就是他们的保命符,只想寸步不离的守着。
否则一旦军粮出了问题,人活下来也是死。
所以哪有那么多闲心去管别人?
因着这几日总能喝到刘季时不时掺了的水,夜里又都是他操持小组的饭食,暗暗给他们加了不少盐,五人虽然心里有点怪怨他不讲人情,到底还是听了他的,默默退守在自己的粮车旁。
旁人立马就用别样的眼神看他们,时不时还要“啧啧”两声,鄙夷他们没人性。
眼看同伴熬不住,欲言又止,刘季果断摘下自己的水壶给他们递过去,“渴了吧?来来来,喝两口。”
那自然的热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好酒呢。
在望月城内生活的都是军户,因为前朝混乱,多民族混居其中。
锅不大,直径不过十六厘米左右,主要是做得比较深,所以容量非常可观。
主打一个只要我看不见,那些别样的眼神就不存在。
战事突起,刘季猜测,可能也是因为这座重要城池。
刘季侥幸在同寝室友那看见过一本描写边疆风物的游记,书上说,盛国没建立起来之前,望月城被漠北蛮夷霸占了三十余年。
而那座城池,就是此行运粮目的地,名叫望月城。是盛国北面最远一座城池,守护着整个北面边境线。
这样的气候条件,根本无法进行农耕,只能以牧羊放马为生。
夜晚别人为了省事啃头几天做的干粮,刘季就给他们煮菜饼。
以关内的富饶和关外荒凉的草地做对比,他要是漠北人,只怕也想挥师南下,将这片富饶土地占为己有。
于是乎,刘季就靠这点和盐,在自家小组里当起了隐形组长,借此还能让自己躲会儿懒。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刘季这盐水一递上来,同行五人实在是拒绝不了,‘被迫’选择同流合污。
而后便是做晚饭时,刘季突然掏出一口小锅架在石头灶上。
距离下一座城池,还有三百里地。
他们出门时,只知道服徭役官府也管饭,便什么吃食都没准备,只来得及拿上防身朴刀和几个铜板,以备不时之需。
倘若哪一年气候不准,玄月关就要遭殃了,这些漠北人比马匪还要凶猛,急来急去,抢钱抢人抢粮食,所到之处,如蝗虫过境。
刘季就奇了怪了,那些敌军出现的时候,为什么不能提前发现。
而且用的是薄铁,重量很轻,锅把和锅之间有凹槽卡扣,用时拼接上,不用时卸下把锅把放进锅里,内部还有空余空间放一些柔软可塞的物件,特别好使。
谁像刘季那样,不但带了朴刀和铜板,居然还揣了许多和盐。
特别是雨后那几天,寒气一日比一日重,夜里有口热乎的,别提多振奋。
上次那一鞭,纯属掩护不到位,才被巡逻小兵发现,甩了他一鞭子。
不过至此刘季也收敛了不少,因为走着走着,他居然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