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先开始的,两个人沉默无言的开始吃烤串。
短短十来分钟就解决了好几盘子的烤串,效率十分可观。
吃的差不多了,魏玉白蹭的一声站了起来,高高瘦瘦的青年拽起旁边那青年的手腕,一边调出付款二维码,一边拉着人走。
等魏爷付完账,两个人赶忙冲出了烧烤店。
街边的冷风一阵一阵的吹,魏玉白这才冷静了点。
三九寒冬,大冷的天,他不知道为什么将厚厚的长外套脱了下来,抱在怀里。
晏繁此时也像是被人洗脑了似的,脑子里满是方才看进去的那短短几个片段。
他根本不好意思接着看完。
两人各怀心事,谁也没功夫在意对方的异常。
然而一阵沉默之后,忽然之间,视线相撞,脸色再次发烫。
两个人飞速的别开脸去。
魏玉白只恨自己不争气!
你口嗨的劲儿呢魏爷!人都在跟前儿了,你害什么羞啊?上啊!
老婆都在你面前了!
然而不管纯情魏玉白怎么给自己打气,那些不可言说的片段还是让他脑子都成了浆糊。
疯了,真是疯了。
他怎么就没想到那他妈的俄罗斯套娃似的链接后面是什么呢!
真是大意了!
现在沦落到这种尴尬的境地,他甚至都没办法起个话头。
啊啊啊!看你妈的同人文!呜。
魏玉白瞟了一眼手机,然而意犹未尽,决定回家了再看。
晏繁同手同脚的走了几步,这才惊觉自己的怪异,尴尬的无以复加。
两人就这么一路无言,沉默的回到了那个小公寓里。
魏玉白一回到家就支支吾吾的说了两句话,晏繁没听清楚,等他反应过来,回应他的是轰的一声,厕所门关上的声音。
随后,厕所里响起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魏玉白在洗冷水澡。
那件厚实的长外衣底下遮挡的是不太矜持的魏小二,颤颤巍巍的支棱起来了。
魏玉白满脸羞愤。
好歹他也是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了!怎么一点刺激就升帐篷!这合适吗!你有自制力吗!你像个成熟男人吗!
十足十的毛头小子。
看点文字叙述就能兴奋的不成样子。
丢人不丢人?
魏玉白自暴自弃的冲了澡。
等他洗完澡,一身火已经降了。
穿上衣服后被冻得打了个寒颤,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如响雷一般,啊切一声,把隔壁坐着发呆的晏繁下了一个大跳,手里拿着的书本都飞了出去。
魏玉白听见响儿,连忙到了隔壁房间去,见着坐在沙发里晏繁,两人面面相觑。
方才冷静下来的魏玉白再次诡异的红了脸,咳嗽一声别过脸去。
尴尬的气氛还在蔓延。
若是魏玉白此时能注意一点地上那本书。
他就会惊奇的发现那玩意儿不正是他老爷子的最爱?
那一本传奇《桃花扇》。
若是他弯腰捡起来一看,或许正对着他的就是他吹过的那段儿口哨。
沈醉东风这云情接着雨况,刚搔了心窝奇痒,谁搅起睡鸳鸯。被翻红浪,喜匆匆满怀欢畅。枕上余香,帕上余香,消魂滋味,才从梦里尝。
*
作者有话要说:
桃花扇,yyds。不爱听戏的宝宝也可以尝试买本书来看看,故事也很好,算得上荡气回肠。
第55章
魏爷刚从浴室里出来, 头发上的水滴顺着柔软的黑发滴落下来。
他刚冲过一个冷水澡,身上还带着冷气。
晏繁好容易回过神来, 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得蹙眉。
说了多少次了,要吹头发。
晏总此时也顾不上什么桃花扇,顾不上什么同人文,将吹风机拿了来,就将人按在沙发上,细致的给人吹起头发来了。
魏玉白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丝毫不能放松,一动不动的坐着。
青年如玉如葱的手指穿插过他的黑发,吹风机的热风伴着嗡鸣声,慢慢的驱散了他身上的寒冷。
晏繁温柔、细致, 魏玉白吞了吞口水, 性感的喉结危险的一滚。锋利的三白眼变得神色莫名, 十分晦暗。
他不禁顺着那同人文的思路开始幻想起晏繁在床上的模样来。
不行, 得打住。
这种事情,不能多想。
一旦想得多了,便一发不可收拾, 不好收场了。
他们才在一起多久啊?
他不能唐突。
没名没分的。
也没个样子。
太子爷强迫着自己放松下来, 想些别的东西。
男孩子的头发不长, 吹个七八分钟左右,也就干了。
晏繁将吹风机收起来,在魏玉白身边坐下,学着他的样子,懒洋洋的瘫在沙发里。
以前晏总是极不喜欢这样没骨头似的坐姿的, 看着没教养。
然而跟魏玉白呆久了, 竟然也被他传染了, 情不自禁的开始咸鱼瘫了。
魏玉白忽而一笑,从手机里调出一张图来,扭头笑着对晏繁说道:老婆~你知不知道我们的cp名?
晏繁愣了一下,低低的嗯了一声,说道:......知道。
倾颜。倾尽家财换君笑颜,魏玉白将那cp名和含义读了一遍,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像是丢什么烫手的东西一般将手机丢开,揉了揉手臂,恶寒的说道:什么玩意儿啊,土不土啊。
晏繁只是笑,说道:倒也算写实。
太子爷一下子就火起来了,什么叫写实,嗯?
他压着人问,眼里冒着火,气势汹汹的样子。
在晏繁眼里却可爱的紧,像只生气的大狗。
晏繁似乎有些能理解魏玉白为什么总是喜欢调戏他,为什么总是喜欢口无遮拦。
因为逗弄对方的感觉实在不错。
晏繁也难得有了逗弄对方的心思,他眉眼弯弯,学着魏玉白的语气笑着说道;爷花钱,买你笑。可不是倾颜么?
魏玉白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波特,你竟敢用我的咒语来对付我?!
太子爷可谓出离愤怒了!
老婆学坏了怎么办!
晏繁笑的耸肩,又不想笑得太过分叫魏玉白尴尬,嗯嗯嗯,这个好土。
晏总附和着。
魏玉白不爽的扯了扯嘴角,冷哼一声,不理人了。
晏总这么多年来颠沛流离,夜以继日,忙碌不堪的生活着,只能在书籍里勉强寻得一点慰藉。
然而那些玩意儿,又深又沉又重,哲学和艺术编织出来的世界如梦似幻。
可虚幻的东西不存在。
他必须要爱具象的人,要爱具象的东西。
所以晏繁兴致缺缺,了无生趣。从十七岁那年开始,足足十几年的人生,一直都以完成己任而活着。
为了母亲的梦想活着,为了叔叔婶婶活着,为了照顾妹妹活着。
年少时的天马行空已经了然无踪。
然而就在他而立之年,堪堪三十二岁这一年,却遇见了一个令他怦然心动的男孩子。
年纪轻,活力四射,大大咧咧,可爱。
他在他的身上再次邂逅了久违的缪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