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乔安又想起一种可能：“那如果，赵忘生或者周楚挺过了这一关，你会接受他们吗？”
五分喜爱在尹阿姨那里，三分给赵忘生，最后二分留给了她。
那种喜欢，明显划分成了五、四、一。
现在，女儿的字很漂亮，上面也不再画那些奇怪的图案，却写着和他断绝关系的残忍字眼。
游来游去的风水鱼，脾气似乎不太好，即使是知道那张纸不是鱼饲料不能吃，但也一拥而上，将纸撕成碎片，最后在水里泡烂，消失的无影无踪。
两父女又转回去，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风景，半个京城尽收眼底。
赵忘生是“五”，尹阿姨是“四”，她依旧不变还是那个“一”。
所以，他的预判，提早了。
除了诸葛卿。
他继承权，她继承钱，他永远为她工作，所有的钱只和任乔安一个人有关，她的丈夫是谁都不能享受。
也就是说，不管任乔安会不会和诸葛卿结婚，诸葛卿的地位不会改变。
那是他的生日，女儿去幼儿园回来带给了他一张生日卡。
什么时候呢？
“以后爸爸补偿你，你看外面的风景多漂亮，以后这些全都是你的。”他的钱要留给谁，别人一分都不能想：“这段时间对你伤害大了一些，但是你相信我，听话和诸葛好好相处，假以时日，你会发现这孩子的好。”
他以为赵忘生能够抵挡住陆雯雯和周文生的诱惑，才会觉得赵忘生很好，那么急切地让她和赵忘生结婚，但他不知道，赵忘生是最近才和他的生父联络上。
任乔安仔细想了想。
在她的记忆里，赵忘生的读书和品格都很好，是学校里优秀的典范。
即使她和赵忘生在一起，他除了曾经问过她是不是真的喜欢赵忘生以外，也没有明确表过态喜欢或者不喜欢。
上面画着稀里糊涂的蛋糕，写着“祝爸爸生日快乐”，字扭扭曲曲，七个字里四个字都是拼音。
所以，她爸爸一直知道陆雯雯在强烈追求赵忘生，而赵忘生在那个时期，也坚决的拒绝陆雯雯。
任乔安脑子里却想着，要是这些鱼被噎死或者毒死了，那损失就太大了。
区别在于陆雯雯主动出现，她爸爸不需要再安排人试探，而周楚的选择是被动出现，由她爸爸一手操控。
而任鸿琛将那张纸拿在手里，纸上的字他最熟悉，尤记得上一次他收到女儿这么多字的时候，还是他们一家三口都齐全的时候。
“那如果……陆雯雯没有出现呢？你还会同意我和赵忘生……”想通了这一个关节，任乔安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是一场戏。
她爸爸一直很欣赏赵忘生，上学的时候，他对赵忘生格外照顾，但是当时，任乔安从来没有觉得，他喜欢赵忘生超过了她。
现在这样畏首畏尾的样子，想来这段时间确实是吓坏了，心里也舒服不到哪里去。
“安安，爸爸知道以前对你不好，是我的疏忽。”任鸿琛看着鱼缸里的鱼，想起她曾经的生活，说道：“但是，人贵在知错就改，就让以前的不愉快都过去吧。”
时间，是陆雯雯出现半年之后，她爸爸才开始对赵忘生有大幅度的改观。
任乔安见状，过去扶他。
“如果，我是说如果……”任乔安一顿：“如果没有陆雯雯，赵忘生还是你心中最完美的女婿吗？”
一切关于赵忘生和周楚的关系，他完全都知道。
只可惜，两个人的表现都差强人意。
或者说，任乔安一直以为，她爸爸对赵忘生另眼相看，是因为尹阿姨。
“爸，关于这份文件，当时是我任性了。”任乔安站起来，看着他的姿势，很像是在向他低头。
任乔安细想，好像是某一个她和赵忘生被尹阿姨叫回家吃饭，那时候她爸爸也在场。
任乔安突然觉得自己的预感没错，诸葛卿一开始就是她爸爸栽培的“女婿”，只是中间横空出了赵忘生和周楚。
她用尽全力逃脱她爸爸的掌控，自以为在反抗命运，却连她爸爸的一只手都没有翻过来。
所有的磨难，终究只是任鸿琛摆正棋盘上的棋子。
没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