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就算认为他在皇上面前比何晏说得上话,也绝不会多给他银子,平白得罪了何晏……
明明她已经很克制了,虽然看了他,可也看了那位何大人,还看了林姑丈和蠢哥哥的!
明明她都费尽心思找来了一块从里面能看见外面,从外面看不见里面的绢布来做车帘,他竟然还是发现了!
这几天,除了一点稀粥和药汁,薛宝宝什么都不给他吃,偏偏那些个奴才都听薛宝宝的,他根本反抗不了,实在是饿怕了!
他说着打开匣子,果然见最上面放着一本极难寻的古本,不由啧了一声,又去翻下面的书。
何晏被他气得笑了,“这么说,你倒是比我高尚多了。
何晏迅速算了算自己中状元后所有俸禄的总额,几乎要落泪,“林大人和薛家这绝对是满满的诚意啊,搞得我不为他们说好话都不好意思了”。
两人上船后,何晏见虞信不回船舱,立在船头看两岸的风景,便也陪他站着。
何晏忙摆手后退,干笑,“信信信,我就是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林大人宁愿放弃谁都想咬一口的盐运,也要进京,为的不过是能陪伴女儿身侧,我为何不成全?”
薛宝宝笑道,“我和哥哥都十分爱慕扬州繁华,却是不着急回去的”。
何晏不由奇道,“你不喜欢?”
车夫停稳车马后,薛沉打起车帘,一个四十左右的汉子先下了车,然后就是薛蟠。
薛蟠愤愤,扬州繁华,他毛都没见到,光被关在宅子里抄书、扎马步、练拳法了!
就连薛宝宝天天做的,买的扬州美食,他都一样没吃上!
林如海见她也在车上,知道她定是不放心薛蟠独自前来,也没有多说,问道,“此间事了,薛大爷和姑娘准备什么时候回金陵”。
虞信扫了一眼灵芝,美目莹莹闪动,却是有点伤感的味道在里头。
……
也是金的,和大算盘一模一样的纯金、实心!
他用手拨了拨,发现竟然能用。
虞信正靠在椅子上拿着本书看,手边放着一盆灵芝。
这时候为了女儿,竟是连心爱之物都送给我们了”。
薛宝宝一愣,这件事在原著中可没有,看来林谪仙是被自己那天的话刺激到了,想方设法要亲自进京看女儿了!
何晏针锋相对,“也就是说你光收礼不办事了?”
他一愣,不信邪地继续往下翻,竟然全是银票!
他忙取出数了数,一千两一张,整整三十张!
林如海送了他三万两银子!
虞信摇头,何晏嘿了一声,“那倒是,京中谁不知道你喜欢些奇灵草,你现在如日中天,谁不巴结着送你?
何晏,“……你一个收礼收得全京城都知道你喜欢什么的锦衣卫,好意思说我是贪官?”
这一趟下来,也不过就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能抵上他一辈子的俸禄了!
何晏却是一直在注意虞信,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薛家的马车,又笑着睇了一眼虞信,行礼告别。
何晏、虞信在扬州逗留了三天,倒是正好等到了皇帝的批复,允许林如海年底进京述职。
虞信想说,我不稀罕,不是因为你说的原因,却没有动唇,只继续看他的书。
两厢厮见过,薛蟠有气无力行礼道,“薛某听闻两位大人要回京了,特来送行,准备了些土仪,送给两位大人尝个鲜,还望两位大人不要嫌弃”。
虞信懒得理他,拿着盒子转身往船舱中,不用看,他也知道,除了孤本的书名不同,里面放的定然也是三万两。
林如海大喜,送别何晏二人时,为二人准备了许多江南特产,又送二人每人一只匣子,恳切开口,“林某在江南蹉跎半生,原是忠君之事,不该叫苦,只如今年纪渐长、病体难支,实在难堪重任。
虞信应了一声,何晏朗声笑了起来,“这薛家真真会做人,这礼送的贵重不说,还直送到人的心坎子里去了!”
何晏认识薛沉,又见薛蟠的年纪衣饰,知道定是薛家那位大爷了,不由上下打量了一番。
不由大感新奇,凑近观赏,见那灵芝大如折扇,异香扑鼻,定然价值不菲,不由问道,“薛家送的?”
何晏连连客气,薛沉便吩咐将那几箱土仪搬到船上。
虞信不理他,何晏又嘟囔了几句,瞅着虞信身边摆放的书,也拿了一本看了起来。
怪不得都说江南富庶,加上薛家送的那两金算盘,这一趟走下来,够他在户部干上两辈子了!
薛宝宝吓得不敢再看,那边林如海根本没发现虞信的异常,见他们安置妥当,拱手道,“时候不早了,林某等就不耽误两位大人行程了,两位大人一路顺风”。
他们客套时,虞信忽地冷冷盯向薛家马车的方向。
薛蟠倒真的是病后初愈的模样,形容消瘦,面色憔悴,双眼微微红肿,一直垂着眼,不敢看人的样子。
薛太太会让她和薛蟠来扬州,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林如海在扬州,怎么说也是亲戚,能照应几分。
现在林如海要进京,他们要继续留在扬州,薛太太肯定担心。
她原本还准备多待一段时间,好好“调教调教”薛蟠,现在自然不行了。
林如海也是这个意思,见她知机懂事,十分欣慰,又说了几句,各自回去不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