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危趴在他身上嘀嘀咕咕了半天,最后盯着褚暝的嘴巴断断续续说:你你还要装傻多久?
是我这个老师教得不够还是你笨?!
江危爪子啪得拍在褚暝脸上,捏了捏说:我我为什么回来你
你真的不知道?
你还给我装傻我何时教你江危说着说着眼皮耷拉下来,可心底知道他还有话没说完,还有气憋着没发呢。
褚暝虚环着他的腰,怕他从自己身上滚下去,听到江危的控诉也知道自己躲了这么久的事,终究还是要被翻在明面上。
江危若不说,他们俩还能继续做主上与贵客。
可江危说了,他该如何?
江危双手撑着床榻,曲起一条腿往上爬了爬,撑起上半身居高临下地盯着褚暝。
褚暝抬头看着双颊泛红的江危,心底的火莫名被点着了,尤其那双湿漉漉带着别样情愫的眼睛望过来,勾得他呼吸都不对了。
褚暝我
褚暝抬起手想捂住他的嘴,不想听江危接下来说的话,可手伸在半空怎么也动弹不得,对于这甜蜜的惩罚,他只能臣服。
我喜欢你。江危轻声道。
江危缓缓俯下身,确认自己心意般又说了一遍:我喜欢你。
他江太子既然爱了,就是爱了。
不会藏着掩着,也不顾及别的。
褚暝足足愣了十秒,身侧的手心被指甲抠出血才压住体/内因这四个字而翻天覆地的冲动。
回过神,江危的唇离他近在咫尺,他已嗅到梦寐以求的芬香,只需他往前一步。
可他脑海中却浮现那日鬼节昏倒的江危,那张血色全无的小脸成了他一生的梦魇。
他又怎能用爱困他于此。
褚暝偏过头,任那道芬芳柔软的花瓣落于右脸。
江危闭上眼,没想到鬼见鬼爱的江太子生平初次献吻被拒绝了。
褚暝感受着脸上的柔软,也尝到滑落进嘴边的咸甜。
江危若轻易放弃,他就不是江危了。
横竖他都告白了,不就是被拒绝了么,江危消沉了两天,第三天又继续屁颠屁颠追着褚暝屁股后面跑。
虽然褚暝拒绝他,可事事以他为主,身心全放在他这里,在江危看不见的地方,会用炽热的目光望着他的白龙。
就在褚暝计划着找个适合的时机告诉江危自己心中所想,若他的白龙不建议,他又为什么非要做个胆小鬼。
可没等他想好,驻守忘海边界的鬼差传来急讯。
东方的动/乱还是像滚雪球一样滚到了西方,好在当初江危来时就告诉了他此事的重要性,冥界也早有准备,早早的已经开始安排大部分鬼员离开,不至于被弄得措手不及。
怎么会这么早?褚暝按照江危给出的信息推测出的时间还有半年之久,怎会变化得如此之快?
许是前段时间的鬼开节被上边儿的神潜入,他们探知情况后必会有所行动,驻守忘海的鬼差已损失过半,请主上尽早下决断。鬼差一板一眼道。
褚暝沉吟片刻,下了一连串的命令。
据江危说世界混沌初开各界力量互相抗衡制约,界限不明互通往来,但渐渐一方势弱无法牵制,天神开始凌驾人间之上,若再掌管冥界便可三界统一。
当初江危的父母就是调查此事,去试探天神意图,往返时惨遭天地犼的设计,自此东海龙族群龙无首,加之有外敌佯装深入从内部瓦解龙族势力,手足为各方利益互相残杀,江危被迫出逃。
在他隐瞒身份出逃的途中,他见到的三界各处战/乱不断,各方势力盘踞吞噬,天灾地祸不断,人间到处是炼狱。
冥界鬼力突增都快容不下了,镇压各处的神兽恶魔全数觉醒,地府万鬼出逃加剧动/乱升级。
褚暝收回飘远的思绪,唤来他最信任的老鬼父,交给他了一段带着翠绿色发着嫩芽的树枝:鬼父,再有一天时间冥界鬼员可全数转移,到时候请您务必带着江危一起走。
老鬼父一瞧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接过树枝高高举过头顶跪在地上:主上!
生命树是日月交叉之地,是战/乱开始之后唯一可以躲避的地方,钥匙给他,要他带着江危还有其他鬼离开,那留在冥界的主上与其他鬼修
褚暝早就做好计划,谁说也改不了,他唯一害怕的就是江危会不听他的话,不肯离开:您今晚就带江危先走。
老鬼父跪在地上不肯答应:主上,老夫从来到这里就陪着您,这个时候也让老夫陪着吧!
何况别的鬼不知道,他可清楚那小江太子的脾气,就他这把老骨头,就是想带他走,他也未必肯啊。
褚暝却说江危是他命根子,若留他在这里他必然什么事都做不好,他扶起鬼父恳切道:替我解决后顾之忧,才是帮了我最大的忙。
老鬼父垂头握紧钥匙:是。
请务必照顾好众员与他。
40. 第 40 章 他在,冥界就不会塌
我!不、走!江危用力甩开老鬼父抓他的手, 全身每个细胞都标满了拒绝。他猝不及防地被拽到忘海岸边儿,周围源源不断的有鬼员拿着行李有序地上船。
他不问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他更不能走了啊。
江太子, 主上亲自下令要我护送您,您别为难我老鬼父话说一半江危不听撒开手跑了。
跑到一半,江危被亲自赶来的褚暝堵在半路,还把江危丢掉的行李移交给鬼父示意他放船上。
鬼父见主上亲自过来,无奈地摇头走了。
褚暝, 我不走。江危撩开衣摆一屁股坐地下耍赖皮,他说什么也不会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