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目环顾,地下的避难所早就挤满,来的晚的人都拥堵在巨大广场上,彼此紧挨,摩肩擦踵。
天上,金光大道。
自己那位干爹,龙雀科技那位分公司的安全部门部长,已经悄无声息间的退离,不见了踪影。
一眼望去,根本数不出来有多少人。
就在他们交谈的同时,涌来的邪教徒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守在一处关口前的李小桑、陈其寿和张天洞也都伤痕累累了,各自身上都沾满了血,有自己的,有邪教徒的,但也有同样驻守在这儿的人的血。
盼的是老人为护苍生来,惧的是这尊无上存在只是路过,不问不顾。
同样凝滞的,还有雨幕。
“天上那尊不知名的大人物正在注视此地,我无法再出手,而那位会给严董事长一个面子,大祭正式开始之前,我还能带着大小姐你离去,但若是等到大祭彻底开启.”
所有人脑海中的都浮现出这么一个想法来。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敖成忠轻声叹息道:
此时,此刻,此地,似有另外一尊大品出现!
可是转机?
陈其寿看着越来越近的邪教徒,亦是笑了笑,自知逃无可逃,却也忽然放松了下来,逗乐道:
“看吧,我之前说的什么,舔狗不得好死这下真的不得好死了。”
天上,那双足有数百米之广阔的巨目主人开口道:
‘咚!咚!咚!咚’
“为了吾主!”邪教徒再一次高呼,这一处关口摇摇欲坠,季伯常也接近乏力,伤痕累累之下,甚至濒死!
李小桑又叹了口气:
李小桑瞥了他一眼,一笑倾城:
这尊大品仙人笑道:
无数目光中,都写满了期盼与担忧。
李小桑流泪闭眼,陈其寿侧目不忍去看。
“你们看!”陈其寿忽然伸手,指向天上。
声如煌煌天钟敲响,回荡在整个东海市。
“可是.”严江雪彷徨道:“可是这里有这么多人啊.”
百万邪教徒齐齐倒地,共振之下,发出巨响!!
巨目猛地一寒。
李小桑轻轻笑着,脸上闪过缅怀之色:
遥远处,敖成忠神色凝重,护着严江雪,不敢再出手了。
大品者,起杀念时,有血煞绵延万里,恰似天发杀机。
老人一边走,一边迷茫而又悲怮的注视着底下的城市,看着一片片尸骸,看着满地的冲刷不净的血,在垂泪。
下一秒。
敖成忠猛然惊醒,挣扎着摆脱杀意压制,脸上却浮现出喜色:
更有天人层次的邪教徒压阵,个个悬于半空,精神意志外显,化作厚重雨幕中的耀眼灯塔!
卢修远守在一处关口,手持断刀,即便自身道基碎裂,全身窍穴也随之崩塌,但依旧表现出万夫莫开之勇,
“道友,为何而来?”
巨目下压,显露出一张横亘数千米的巨大脸庞,恐怖的压迫感席卷了整座东海市。
“放心吧,那孩子只要呆在遗迹中不出来,不会有事情的,那毕竟是一方超级遗迹,疑似某位古天尊、古佛陀的墓,大祭不会波及到那里。”
“大小姐”他疲惫开口:“我们走吧。”
她苦笑一声,没去管,和陈其寿、张天洞一并挥剑,杀敌。
闭目等死的张天洞茫然的睁开双眼,看见离自己最近的那口长剑只有分毫之差,一个个邪教徒却都僵硬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没办法,实在太多了,太多了。
一口长剑横砸而来,斩掉了他的头颅,地上再添一抹血色。
“可惜了,到死也没见到他,要是能重来一次就好了。”
“呵呵!”张天洞有气无力:“罢了,小丑就小丑吧,当个小丑也挺好。”
杀一个还好,杀十个也还好,但杀到一百个,就已然手麻,更何况这一百个中还不乏同为大宗师层次的邪教徒!
“坚持住啊!”不远处,季伯常对着心生退缩之意的监察使发出怒呵,用仅有的右手抓着武器,一次又一次的挥舞着,
雨,停了。
“道友。”
可当她回头看向其他人时,却愣住了。
“实在太多了”
李小桑茫然发问,看着一个个停在原地的邪教徒,看着一滴滴凝滞的雨水,错愕不解。
踏着金光大道而来的,是一个老人,身着灿金古衣,满头沧桑白发,身上环绕着三千年光阴的厚重岁月气息。
“守住,守住”陈天华意识已然模糊,彻底的不清晰,鲜血不要钱似的从口中落下。
终于,他实在坚持不住了,被一个邪教徒持长剑砍去一臂,陈天华猛然清醒,发出痛嘶,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天上,不知何时已然染成血红色,血煞绵延万里,汹涌浩瀚而不绝。
一步步走来,重鼓擂动,凝滞在半空中的雨水被尽数震散了,此长空为之一清,举一城为之而宁!
“不行,不看你,要是真有下辈子,又这能相遇,你说不定还有点机会。”
站在他身旁的,是曾经那个在审讯室里给陆煊送早餐的陈天华,此时也满身是伤,满身是血,胸膛被一只长矛钉穿,但也依旧还在搏杀。
“有何不可?”
两道仙威碰撞在一起,恰似大浪相撞,浪滔天。
陆煊朝天上走去,一边走,一边摸了摸掌心的那枚肉眼不可见之印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