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沉默了片刻,淡淡道:
“打不了你张师兄了。”
话音落下,一个身影亦在守藏室中缓缓浮现,古衣如旧,须发皆白。
一记暴栗狠狠的敲在了陆煊脑门上,肉眼可见的肿起了一个大包。
次日清晨。
说罢,他的身形缓缓的、慢慢的消失在了守藏室中。
恍惚间,陆煊看见【存续】,看见【存在】,看见【因与果之交际】等各种根本大道!
纵观天上仙佛,也唯有端于至高者和生于开天辟地之前者,方得此道!
可方才少年的目光,分明又带着大神通的意味,解析、洞察、明悟万物.
陆煊猛地回过神来,缩了缩脖子,讷讷道:
“看?”老子愣了愣,心头泛起一个猜测来。
这一幕已经上演了整整一个多月。
“这个啊。”
嗯?
微微皱眉间,老人状若随意,试探性的问道:
一片纯粹由道与理交织而成的无垠海洋。
“老师,其实我是有事情找您”
自语间,道人皱眉:
陆煊此时老老实实的交代道:
“这正好是我想要和您说的事情,还得谢谢三师伯呢!”
“小陆,你是个.”
所谓十方上下诸天诸界一切有无世界无穷众生,逝世此生彼,善趣恶趣,福相罪相,一切之历史,一切之过去,种种可能之未来,再与万物之本真根源,皆可以此目洞察。
“好好好”
“说了不许捏的,脸越捏会越胖!”
想了想,他又描述道:
“这个窍穴很神异,可以看到事物真本,可以看到根源,甚至有时候可以看到事物短暂的未来和过去,学生就是突发奇想,看了看您.”
陆煊接过两物后,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总觉得,老师的这个笑容有点瘆人,有点冷.
老子此时慈蔼的拍了拍少年的头,道:
‘咚!’
“既然是你三师伯送的,你就好好拿着便是。”
“这天下劫数皆为我所掌,何等劫,何等难,敢找上吾头上来?”
“字帖是什么?你那三师伯送你的另外一物又是什么?”老子轻飘飘的问道。
陆煊筷子都没来得及动,便已被女孩给喂饱了。
话还没说完,别墅的大门被推开。
这般恐怖之景,一个刹那都不到便散去,让无数仙佛都以为只是一场幻觉。
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声响彻九天十地的声音,
大抵都是些什么“你我本一体”、“徒弟也一体”、“太上,你何德何能”、“太上,有话好好说,别打脸”之类的话.
仙佛们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再看,不敢再听,亦无人敢言。
话音落下时,两处古老道宫内,瞎眼道人和跛脚道人心头都生出不妙之感,觉得有些冷。
“小陆小陆,还有这个”
“不对劲,十分有十一分的不对劲.心血来潮,遍体生寒,吾有劫数将临?”
陆煊憨厚老实的笑了笑:
老师到底是何等存在??
旋即,老人继续说道:
同日。
甚至一切都变得虚幻,变得不真实,就好像一场梦。
“然后我便心有所感,普通文字之下去能有寂灭、破碎、终焉之意,那其余万事万物呢?细细一想,就悟了出来,开辟形窍了”
但旋即,他遇到了一个究极难题。
陆煊一边将两物递上前,一边轻声叙述:
“上次广成宫的人在我那里找我,其实不是来找麻烦的,说是让我回去当什么祖师爷,拜玉虚之主为师的.”
说着,他心念一动,通天之渔鼓和师帖都在掌中浮现而出,
陆煊愣了愣,旋即回答:
“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叫做形窍,想不到好名字,就随便叫了老师,这个窍穴的确切名字,是什么?”
他习惯性的伸手,捏了捏小严软乎乎的脸蛋。
“老师,这话是张师兄最先说的,您不能只揍我这一下,不揍张师兄啊”
他将【老师】两个字咬的特别重,重到几有咬牙切齿之感。
“是,老师。”
“小陆,这个手抓饼也可好吃了,快尝快尝!”
说着,他催动【形窍】,眼前之景,眼前之人,骤生变化。
冷的刺骨。
“就是这两物。”
“老师,张师兄说你坏话,他曾经给我说过,您心眼子小,我深以为然”
“你是如何开启的这一窍穴的?吾记得当初你已于天河之畔、周天星辰之下领悟,五窍或为五脏,怎得”
呆坐了半晌,少年心思微微一动,清了清嗓子,对着虚空平静叙述:
该去哪里找老师?
后者不开心的嘟了嘟嘴:
‘啪!’
“小严,你自己多吃点,我够了,我真的够了”
“小陆,这个油条好脆哦,你尝尝!”
“伱做什么?”老子诧异问道。
他抱着脑袋发出痛呼,感受着那种直击灵魂深处的剧烈疼痛,感受着这熟悉的味道陆煊再次泪流满面了。
陆煊懵懵的挠了挠头,看着陷入沉默的老师,小心翼翼的开口:
“老师,您这是”
陆煊没多想,恭恭敬敬的做了一个礼:
陆煊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嘴里食物彻底咽下肚子,打了一个饱嗝:
“你啊你”
他百思不得其解。
二人侧目,瞧清楚了来人,正是敖成忠。
敖成忠此时神色肃穆,脚步也匆匆,三步两步的走了过来:
“遗迹要开了。”
陆煊眼睛猛地一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