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若未礼崩乐坏时,我当行规矩(五千字大章)
这是陆煊第二次来到监察署大楼。
不同于白天时候的人来人往,此时此刻的监察署大楼压根没有多少人,就连前台的接待也只有一个。
“走快点!”光头监察推了一把陆煊和哭唧唧的吴小旭,嘴里呵骂道:“老子大半夜还要加班,他奶奶的”
陆煊步伐并没有乱,倒是吴小旭一个踉跄,哭的更大声了一些。
他到底还是个孩子,不像是当初一路从潜龙市逃难过来的陆煊,没有见过什么世面,此时心头有惊又怕,越哭越响。
前台那个值夜班,原本昏昏欲睡的接待小哥都被哭声给闹精神了,
他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打了一声招呼:
“九哥,押送犯人啊您可真敬业!”
光头监察淡淡的颔首:
“嗯。”
他不怎么看的上这些个所谓的‘同事’,监察署文职序列和战斗序列的地位差距,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天上。
毕竟一方是普通人,而另一方则是修行者,是‘大老爷’。
中年监察的脾气比之前那个光头要好很多,此时有些头疼无奈:
“我们署长要亲自提审他.行了你别哭了,没人要你命!”
主管想了想,没敢回答。
光头愣了愣:
“明天再去呗,这大晚上的我去操那心干什么?闲得慌还差不多.”
情报部门主管缩了缩脖子:
“可是大人,这毕竟是总部发给每个城市分部的文件上提到的人,如果不上报,后面出了差错.”
“准确的说是坂田重工东海市分部,是它们将通缉犯信息交过来的,也没有具体罪名,估计只是让我们走个过场。”
他微微一愣,觉得其中一个‘犯人’有些眼熟,但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
“我尽力了。”
中年监察神色严肃了一些:
“这案子是坂田重工递交过来的,季署长很重视,而且最近有风声说,上面要空降一位副署长过来,你这个工作态度”
“是是我!”吴小旭怯弱开口。
“陆煊他一定会喜欢吃。”
他早就听说了,监察署是真真正正的虎坑狼穴,普通人进去了,咋也得脱掉一层皮!
“都老实的呆着!”光头监察将陆煊和吴小旭拷在了审讯椅上,嘴里骂骂咧咧,
而当时才九岁的陆煊只是奇怪的抬起头:
“郑阿姨,这是不对的,那也太没有太没有人情味了,我为你扫门前雪,你替我除瓦上霜,不是会更好吗?”
凌晨五点四十,郑屠夫颓丧的回到家中,唉声叹气:
是七年前,在下大雪,楚老头牵着刚捡回来的陆小子来认门,老郑在出摊,自己则是染上风寒,裹着被子。
良久,前者无语道:
想了想,他也不打算回去休息了,摸了摸下巴:
“大人,是我。”
陆煊神色平静,很诚挚的开口:
“我应该就是你们之前说的,新来的那个副署长,只是我的任命还没有下来。”
见他凶自己,吴小旭抽噎着:
“不去了!”郑屠夫一屁股坐在床榻上,点燃一颗烟:“陆小子这事没个定数,我心里头也不安稳,没心思出摊!”
想到这里,陆煊放弃了挣断手铐,只是静静的坐着,静静的等候。
说着,他又打了一个哈欠:
“行了,不说了,我先回去补觉了,他奶奶的”
想到这里,他轻轻笑了起来。
更遑论陆地神仙.
至于陆地神仙之上的恐怖人物?
就那么几个罢了,怎么可能出现在东海市,还跑去做一个赤脚医生?
简直就是荒唐!
凌晨四点半。
“礼崩乐坏,动乱之始。”
“说吧,今天又是什么事情?”
早上八点半,东海高中图书馆。
没等接待小哥仔细回忆,光头监察已经押这陆煊和吴小旭进了后头的审讯室,
见状,他也就懒得去回想了,又捧着脑袋,打起了瞌睡来。
“我明白了,大人!”情报部门主管苦笑点头,挂断电话后,他来回踱步,总觉得心底隐隐不安。
电话那头,坂田重工在东海市分部的负责人沉稳道:
凌晨三点,坂田重工,东海市分部大楼。
“是那位啊,我听说过,两拳就把一位练髓武师锤杀看来也是个杀胚!”
而陆煊眼中却闪过暗沉的光彩来。
没来由的,他想起了图书馆里的那个女孩,脸上笑容更甚了,对世界的期望也更大了。
说不定,说不定这个时代,这个世界,还不至于【礼崩乐坏】呢?
“你不知道?”
“万一?”负责人更加不客气了:“哪里来的那么多万一?”
那天,便是陆小子跑去替自己这第一次见的人抓药,九岁小孩儿又是烧水又是熬药,还将门前的雪给扫干净,说什么.
“郑阿姨,雪太厚太高,就必须要扫的,不然化到一半,雪水就要涌进屋子里面来,到时候屋子会很潮湿,你的病就会好的慢一些。”
电话那头,李小桑沉默了片刻,道:
“我现在不在东海市,不过我会打两个电话给龙雀科技在东海市的分部,不一定能成,但我尽力而为。”
“坂田重工.无罪名通缉犯.送礼”
电话那头,负责人沉默了半晌,语重心长的开口:
“你还是太年轻了啊.如果那个吴大同真是什么重要、关键人物,总部会这么草草的就出台一个文件,让所有分部注意就完事了吗?”
郑嫂难得的没骂他,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旋即撑着下巴,困倦的打了一个哈欠。
“就是通缉犯吴大同那边有了一点着落,抓到了他的儿子和一个亲近者,要不要上报给总部?”
“谢谢,谢谢你!”
“补觉?”中年监察皱了皱眉头:“你们不继续去追查通缉犯下落吗?”
光头监察恍然大悟:
郑嫂看着小孩晶亮的眼眸,有些惭愧的低了低头。
吴叔叔怎么会得罪坂田重工?
此时,中年监察大概本就闲得无聊,极为耐心的解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