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蒋星。
三句中总有一句追不上她的思路。
蒋星小声嘟哝:“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猜到,我可能没怀?”
张雪齐顿了顿:“说不准,戴了也不是万无一失,毕竟我们比较激烈。”
“你……”她问得正经,怎么话从他嘴里出来,都带有颜色了,“那也不引导引导我,害得我一晚上没睡着,都在想这件事。”
他的脸近了些:“想什么?想什么时候怀上的,然后开始回忆细节?”
见她眼里含水,脸愈发红透,又怒又羞地瞪目,索性不再逗她,真情实感地说道:“我不会让你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面对这些事。如果不小心,那就我来准备。”
蒋星还在细细琢磨张雪齐的这句话,心口像裹着层滚烫的蜜,仍要回嘴:“你怎么准备?你又不会怀孕生孩子。”
张雪齐垂首笑了笑,隔着座椅扶手,直接抱住她。周围人来人往,头顶悬着微白的灯光,他在这一瞬想起很多从前的事。蓦然回首,发现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蒋星,我们认识太久,久到好像大家都觉得,我们不需要很长的交往时间。但我依然想给你一个完整的、值得回忆的初恋过程。恋爱、结婚、怀孕、生子,一步一步,不越级、不逃避,让你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
蒋星怔怔望着前方,目无焦距,眼睫忽地湿润了。
张雪齐在她耳边轻声道:“想跟家里公开,并不是我想缩短我们恋爱的时间,直接步入婚姻。而是,我想光明正大地牵着你,不用再欺瞒内心,跟别人说你只是我的好朋友。”
“我要告诉他们,你是我的女朋友,我的未婚妻,我要娶的那个、最喜欢的人。”
圆了年少时的心愿。
***
公开后的生活,一帆风顺,并没有什么不同。
家长们感情和睦,十几年来恩爱如初,眼下多了一对交往几个月的小情侣,对他们而言好似并没有什么看头。毕竟每个人都很甜蜜。
在蒋星看来,变化最大的,实属张雪齐。
不用再依着她偷偷摸摸谈恋爱后,他变得愈发大胆,没羞没臊,经常是她在厨房切水果,或是逗猫逗狗时,直接走过来抱她。只有两人时倒无所谓,可他完全不考虑时间地点,只由着自己的心情,又抱又亲,经常一回头,就能看见某位家长微笑路过。
蒋星抬手使劲拧他手臂:“你别这么野,都被看到了。”
张雪齐目无波澜地垂眸,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手指和手背:“我亲自己的女人也不行?”
她也想亲他,但得分场合:“我们可以两个人的时候再亲呀。”
“这跟偷偷亲有什么区别?”
“你……还要不要脸。”她烫着脸嘟囔。
“我才不要偷偷。”他一双眼锁住她,承她评价,“我很野,想亲就亲。”
……
打打闹闹,甜甜蜜蜜的小日子过得飞快。
半月后,蒋星被公司安排去饶海培训,为期一周,这将是她和张雪齐自交往后第一次分别。
尤其在听到,许舒泽也是这次培训名单中的一员后,张雪齐的脸色更臭。
蒋星就在等这个时刻。
装傻充愣地逗他几句,见他眯眸不再说话,已是生气边缘,这才及时收住,抱住他的腰,甜甜地撒娇:“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跨省出差哎,你不该为我高兴吗?温室小花终于长大了!”
“还有谁会去?”他木着脸问。
“两男两女,zizi和另外一个新入职的男同事。”她用脸颊蹭他胸口。
“多大?”
“嗯?”
“那个新入职的男同事。”
蒋星想了想:“我猜应该也有二十五六了吧,虽然打扮得挺嘻哈风的。”
“哦。”他无波无澜地回一个字。
“我不喜欢嘻哈风,也不喜欢文艺少年风。”她咬着唇笑,手指隔着他的黑色衬衣,从腹肌一路滑上,慢慢地,抵达胸口的位置,悠悠画着圈。
张雪齐的瞳仁很黑,自从两人恋爱后,蒋星只觉得他的眼神比起曾经的安静,更添了许多温柔意。似惊鸿掠过,碧海蓝天,她喜欢他注视自己时的样子。
手指穿进两颗纽扣间的布料缝隙里,向内勾住,再向下拉着。蒋星盯着张雪齐的唇,他配合地俯下身,感受到她的气息擦过嘴唇,来到耳边。
她与他耳语:“我喜欢那种外表冷静高傲,但内心很火热,要闷骚一点的。”
张雪齐似笑非笑,目光从她的眼,再到她的唇。
“最好能穿着黑衬衣,紧紧地抱住我。”她用唇轻碰了下他的侧脸,“那他说什么,我都答应啦。”
“你知道花离开水,活不了多久吗。”张雪齐的嗓音压得低,忽而道。
蒋星漫不经心地应声,缩在他怀里,只想和他贴贴蹭蹭:“那怎么办?”
管他问什么,他肯抱她就行。
手臂横在她腰间,将她双脚离地提抱着,从客厅带进卧室,压在衣柜上。
这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房子。
每周都会在这度过几日难忘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