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芳明白了,江老爷子招待的客人,想必都是贵客,所以,酒席要求精致。
杨大芳道,“这样,我列出来一个菜单,到时候给您看看,等菜单确定下来再进行采购,可以吗?”
“行,小杨考虑得很具体。”
在杨大芳和江老爷子说话的时候,钱宝珠端了水果点心,给江厂长送去。
只听她怯生生的道,“江厂长,您日常办公辛苦,请用茶。”
“辛苦小钱了。”
江厂长拿着报纸,随手接过茶杯,此时,也不知道是钱宝珠没有拿稳茶,还是江厂长没有接好茶杯,茶杯一下倒在江厂长裤子上,把江厂长的裤子给打湿了。
也亏得这只是一杯温茶,不然,就那茶水倒出来的位置,就勾得江厂长受的。
此时,钱宝珠好像一脸的慌忙,伸手就往江厂长的□□上伸过去,一边揉一边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赔您裤子。”
江厂长敏感部位被碰了一下,直接给吓了一大跳,他忙道,“不用,不用。”
江厂长伸手去拦,钱宝珠手伸过去,恰好被江厂长握住了一双小手。
钱宝珠以前家境很好,所以,基本就没有干过什么活儿,下乡以后,为了不吃苦,也是直接嫁给了大队书记的儿子,别人在地里辛苦劳作的时候,钱宝珠在家里做一些轻松的活计就行了,所以她的手,仍旧是柔嫩的小白手,一双手修长纤细,芊芊素手,大概说的就是她这样的手。
男人见了这样的一双手,再听见她细声细气的说话,一双眸子怯生生的,都忍不住心生怜惜,不忍责怪。
江厂长果然道,“没事,没事,都是我不小心没接住,钱同志,你不用客气。”
说着话,他快速松开她的手,后退了一步。
一旁,原本陪着杨大芳商议菜谱的江夫人,脸色都变得阴沉了。
江夫人冷冷的走过去,道,“既然笨手笨脚,做不好保姆的工作,那就滚开江家!”
这话一出,江厂长和江老爷子是眉头直皱,钱宝珠则眼泪一下从长长的睫毛掉落下来,一副无限委屈的模样。
江厂长道,“苏佩玉,别闹!小钱为人知书达礼,当初对咱们爸,可是有救命之恩,你别胡搅蛮缠。”
原来这钱宝珠,在江老爷子在江边钓鱼的时候,因被人撞下江水,是钱宝珠下水把人救起来的。
所以事后,知道钱宝珠一个寡妇带着一个女儿,生活多有不易,便把钱宝珠接进了江家。
此时,杨大芳道,“救命之恩?钱宝珠同志救过老爷子吗?”
江老爷子道,“是啊,有一次我在江边钓鱼,结果被一个路人撞下江水里了,是钱宝珠同志救下了我,她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实在是太不容易了,佩玉,得饶人处且饶人,你看我的面子,就别闹了。”
江老子都这么说了,江夫人苏佩玉自然不好不给面子,可是心里却憋屈得慌。
而此时,钱宝珠又道,“我走,我还是走好了,我……都是我不好,是我笨手笨脚没把事情做好,这才惹得夫人生气,老爷子,江先生,我不想让你们一家为了我争吵,我还是走吧。”
说着话,做出一副受到委屈要离开江家的模样。
而此时,一个穿着花俏的棉袄的小女孩冲出来,道,“妈,妈,我知道江夫人不喜欢咱们,我们走吧,我们……我们去要饭好了。”
这话说得江老爷子脸色越发难看,质问江夫人,道,“佩玉,还不说话?”
江夫人苏佩玉好像被人掐住了嗓子,她艰涩的道,“你们留下吧。”
“夫人,谢谢你,谢谢,我一定会好好干活的,夫人,求你别赶我走,我一个寡妇带着孩子,真的无路可去了。”
杨大芳忽然就道,“寡妇?钱宝珠同志,你的丈夫,他不是还没死吗?”
这话一出,江家所有人都朝着杨大芳看了过来。
杨大芳道,“钱宝珠同志是我后娘的娘家侄女,之前可没少来我跟前说她嫁的怎么好,她嫁的人家啊,是大队书记家的儿子呢,这位书记家的儿子,不过被人打断腿,变成了一个不能动弹的瘫子而已,所以,钱宝珠同志怎么就变成一个寡妇了?莫非你盼着你的丈夫去世?”
听了这话,钱宝珠的脸色一下变了。
钱宝珠眼神闪烁,道,“老爷子,江厂长,你们别听她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江厂长在厂子里打探一下就知道了,厂子里应该有你们村子的村人吧?”
钱宝珠忙道,“我……呜呜,老爷子,我并不是故意这样说的,我……我的丈夫变成瘫子以后,婆家嫌弃我生个女儿,虐待我们母子两人,我实在活不下去,这才带着女儿逃走的啊,呜呜,我真的不是有意隐瞒的,我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呜呜!”
江老爷子道,“行了,也不是啥大事,好了,都下去吧。”
江夫人见状,眼里的暗沉一闪而过。
而杨大芳呢,则淡淡的道,“老爷子,那我先走了,等明天,我再把菜单送过来。”
“那行,辛苦小杨了。”
江夫人道,“我送杨大芳同志出去。”
等江夫人送了杨大芳到门外,江夫人紧绷的脸,此时夫人松了下来,整个人说不出的疲倦。
她一个人女人生活在那个家里,夫家人帮着一个外人说话,她的生活肯定不容易吧?
听说江厂长的母亲非常难缠,对于江夫人没有生下一个孩子,早就不满了。
杨大芳今天过来,这是没有碰到江老夫人,如果遇到了,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光景。
江夫人在外人面前,看着坚强强势,其实,不过是因为她在家庭里说的话没有人听着,都不拿她当做一回事,她只能大声严厉的武装自己。
想到这个钱宝珠竟惦记别人的丈夫,最后还被她的婊里婊气给抢走了别人的丈夫,杨大芳心里就看不过去。
要知道看了那本书,她可是对这位原书女主的母亲,自己的这位所谓的表姐,可是了解得很透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