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身上的衣衫,忍不住就笑的更开怀了,“今天这一身倒是难得的惊喜。这算是新年礼物么?”
桑拧月不出声,只拍了他一下。
她顾自羞赧着,却倏然觉得手腕上一凉,接着便有什么东西套了进来。
桑拧月垂首一看,竟是一对毫无瑕疵的羊脂白玉镯。
她抬眸看向沈廷钧,沈廷钧只道,“知道你如今不缺这些东西,只是这是我亲自选了玉石,亲手打磨成的镯子。虽然手艺略粗糙了些,却勉强还能入眼。你且带着吧,我若是不再你身边,你也能睹物思人。”
桑拧月怼他一句,“那个要想你?”
“真不想我么?那方才是谁见了我,满眼都是欢喜。若不是自身还挺着个大肚子,怕是都要扑我怀里来了。”
桑拧月才不承认,他口中说的那人是自己。她红着脸嘴犟,“我才没有,你别冤枉你。”
沈廷钧却只抱着她耳鬓厮磨,“当真不想我么?我想你想的不能入眠,但凡闲下来,脑中就全是你……”
桑拧月呼吸急促,面庞温度陡生。刚还只是脸红来着,如今她耳朵和脖颈都红了,也是羞的恨不能扑到床上将自己埋起来。
他可真是,怎么如今什么话都敢说了。
虽说如今房中就他们两人,可外边守着好些丫鬟婆子。若是让她们听去了,那多羞啊。
但桑拧月心中到底是高兴的,忍不住就搂住了沈廷钧的脖子,颇是想念的拥紧了他。
两人初始还是抱着,不知何时就吻到了一起,直到双方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沈廷钧才哑着嗓子说,“天晚了,该就寝了吧。”
桑拧月知晓他什么意思,他那意思从来就没隐藏过,表现的再明显没有,生恐她不知道似的。
桑拧月也有些心疼他,但如今不比之前,如今她可怀孕六个月了。
她便红着脸,小小声的在他耳边说,“大夫说了,后期不能行房。”
出乎她预料,沈廷钧似是对此早就知情。他蹭蹭她的嘴唇,说,“我知晓,不会伤到孩儿的,你别担心。”
话是这么说,可他上床后依旧缠着她不放。
他来势汹汹,桑拧月又最是对他硬不起心。最后便只能用尽了其它办法帮他。等最后睡着时,桑拧月双手酸疼的抬不起来了。
翌日醒来,用过早膳后,沈廷钧重新易容装扮,随即便和桑拂月与常敏君打了招呼,继而带着桑拧月出了门。
桑拂月看着那对相携而出的身影,不由和常敏君唠叨,“他也不怕街上人太多,再挤到拧拧。”
“沈候已经很有分寸了。若不然就不是这个时候带拧拧出去,而是晚上了。”
桑拂月赶紧摇头,“晚上指定不行。晚上那街上拥挤的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连我这大老爷们,前天晚上都差点被挤的撞倒人家的摊子。拧拧这么大的肚子,哪敢带她晚上出去。”
“所以沈候这不是白天带她出门了么?”
“可如今街上人也不少。”
“那也总比晚上少许多人。”
夫妻俩说着说着,竟是也换过衣衫,跟着出了门。
他们才不是不放心沈候,纯粹是在家里憋闷的慌,也想出去散一散。
要说过年走亲访友最是让人疲惫,可过年街上也是真热闹。漫步走来,街上处处妆点一新,看着就让人心情舒畅。
桑拧月走在宽阔的街面上,心情也很自得。
虽然空气中还残留着许多炮仗的味道,这让她闻着不太舒坦。但能出来走走,那其余一些不足她全都可以忍受。
沈廷钧从桑拧月屏息那一刻,就晓得她该是闻不得炮仗味儿。他便忧心的问她,“可是身体不舒服?不然我们先回府,等过几天我再带你出来玩?”
桑拧月拉着他的袖子,只一个劲儿摇头,“我还能忍得住。就让我再逛一会儿吧,自天冷后我就再没出过门,在家快憋死了。”
“大过年的,不许说些死啊活啊的。”
桑拧月乖乖的“哦”了一声。
沈廷钧欢喜极了她这乖巧的模样,若非如今他们在大街上,周边人来人往,不然真要好好抱住她亲昵一番。
不好在大街上亲近,倒是有别的地方可以。
沈廷钧就说,“你之前不是说要去寺庙上香,如今可还想去?不若明日我陪你去?”
桑拧月就颔首,“我想再去寺庙里,给父母添两盏长明灯。”
之前在京城时,她也给父母点过。但是,孝心这东西,再多也不嫌多。
她如今过的好,不仅找回了大哥,还有了子嗣。许是要为人母了,她愈发念着父母的好,就想为他们多做些什么,也想他们在天之灵,能多保佑她腹中的孩儿一二。
桑拧月把自己的心思一说,沈廷钧就颔首道:“那明天我带你去。若你实在喜欢,咱们就在那边住上一晚。”
桑拧月自然又欢欢喜喜的应下了,末了还嘴甜的说了一句,“你来了闵州可真好,我想去哪里,大哥也不用对我一直说教了。大哥肯放行,我就自在了。”
沈廷钧闻言喉间微梗,摸摸她的头发安抚她,“等你生下孩儿,届时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
桑拧月又点头,可其实并没有把他的话当真。他是个大忙人,想出京不仅要提前把积压的卷宗处置完,还要得到隆庆帝的首肯。这多不容易啊。
不过他有这个心,她已经很高兴了。而他肯放下架子来哄她,她已经心怒放,其实根本不在乎那些许诺会不会成真。
两人走了两道街,街上的行人愈发多了。除了一些讨生活的百姓外,一些官员人家的女眷也都出门了。
桑拧月在闵州时嫌少露面,按说不该有什么人认识她。但常敏君总有三五个知己好友,这些友人闻听桑拂月的传奇身世,以及他还有一对弟妹,免不得上门来闲话八卦。
她们来雷府的次数多了,免不得有几次碰见桑拧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