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人朝上面望去,警官左右护送着,秦玉录走在中间,那些探究的目光让他很不舒服,抱着的胳膊又紧了紧。
朝高台看了一眼,便扬长而去。
底下的人已将刚刚的所见告知郝思彧,犯罪的人一个没抓到,他咬着牙说道:“付钰是吗?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付钰耸耸肩,对于这样的结果仿佛毫不知情。
“现在我以这里存在故意伤害且隐匿犯罪嫌疑人的行为,对其查封,你没意见吧。”
说是问询,肯定的语气容不得些许的拒绝。
这时从大门乌泱泱进来一批警方,为首的中年男人面色阴沉,他派人将郝思彧拉下来,并声声警告。
作为实习警员,凭借213命案中出色的表现破格提升小队长,却在无确切消息时滥用职权,这是公权私用,犯了大忌。
最后也只是换了一周停业整顿,临走时付钰朝他吹几声口哨,“郝队有空来玩,我买单。”
检查很快下来,齐枭需要休养一段时间,只是他迟迟不肯醒来,医生说是因为他的主意识不愿面对。
秦玉录将他带回了家,悉心照料,凡是亲力亲为。
齐枭昏睡多久,他就守了多久。
公司派好多人来催他,可他就当没听见,依旧为齐枭擦拭着身体,上面的牙印已消失不见。可他还是每日反复擦洗。
在自家公司实习本来是件好事,可奶奶在他上大二时便离世了,公司也被交接到二叔手里。
他不过是个挂名的董事,秦家真正掌权的是二叔和秦风。
手指轻抚床上人的眉眼,他的眼弯起,疲态尽露。
第二日白昼,齐枭缓缓睁开了眼,入目是熟悉的卧室,他有些发愣,这里他曾住过十多天。
是秦家。
他的左手被温暖包饶,转头望去阳光从窗外洒进来,那人躺在他的左边,头发凌乱眉头紧皱,像是做了不好的梦。
齐枭伸出手想要触摸他,犹豫片刻又放下,他别过头去,鼻头感觉一阵酸涩。
他始终是欠他的,不只是他,更是父亲。
门外一阵敲门声传来,秦玉录揉了揉太阳穴,瞧着身旁的人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简单整理下着装。
汪良见这副场面,犹豫一番。
“有话就说。”
“秦总,你让我查的十年内秦家车祸有消息了。当年肇事逃逸的人叫齐胜,住在景南路一巷,”
这个地名是如此的熟悉,秦玉录瞳孔一震,直接扫向门口的人,“你再说一遍!”
汪良以为他刚没听清楚,又将话重复了一遍。
良久,他才听到回话,专职果断的秦总也会有失神的时候。
手上的温暖消失了,齐枭能感觉到周围冷下的空气,伴随着略微发重的关门声,他的眼角滑下泪珠。
没一会儿,他感觉到自己的衣服正在被解开,温热的毛巾敷在胸膛,动作有些粗鲁,似乎是那人的报复。
‘啪’的一声,毛巾扔进水盆,溅起的水落到齐枭的脸上。
他还是选择了面对,睁眼对上的是一双充满怒气的双眸。
许是没想到齐枭会醒来,怒气中多了一丝的无措,他清了清嗓子,“你醒了。”
齐枭平静的像一滩死水,“送我回家吧。”
对不起,这是他暗自补充的。
大学期间,他没谈过女朋友,秦玉录也没有。
可他是肮脏的,是爸爸用来还债的礼物。
他早就接受了这个现实,两人之间早已有了跨不过去的鸿沟,继续留下也只会徒增难堪。
秦玉录就那样看着他,想到带他出酒吧的画面,他的怒火渐渐消散。
他没有应承,默默地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