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点,紫色划拨天际,顺势天空雨飘飘落下,大概这就是雷声大雨点小。
迷糊中,她感觉有丝丝凉,扭头望去,隔壁床空无一人。
黑夜里路灯早已熄灭,仅靠手机微亮的光打着,他不停在草地上摸索着,一无所获。
不远处的垃圾桶内满溢出来,凌晨四点就会有环卫工人来收走。
他站在那里,空中只余一句,“我认输了。”
接近破晓,医院里安静无常。
“麻烦你了,又得替我重新包扎。”
护士有些无奈,本来能观察两三天,这下倒好时间直接延长,还增加了她的工作量,“不是跟你宣教过不能碰水的吗?你这怎么搞的?这也感染的太厉害了。”
程深连连称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沉默一会儿,“能不能请你再帮个忙?”
天微微吐白,第一缕阳光迎接雨后的潮气,床上的人脸蛋光洁,睫毛微微眨动。
床边程深凝望着她,良久,他的唇轻轻划过额头。
悄无声息的回到床上,身子面朝姜悦,两人之间隔了一道距离。
他盯着那道背影浅笑,低喃着“早安。”
姜悦的身躯微微抖动,床下的鞋底沾染些许泥泞。
医院的上午十分的忙碌,呼叫铃的响声以及护士在走廊的急步。
“这个手别乱动,有事按铃。”
姜悦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平静的问着,“护士姐姐,他为什么突然要输液?”
眼前的护士并不是昨天带着他们的那个,只见她调着滴速说着,“伤口沾水感染了。”
姜悦单挑起眉,冲着床上的人问道:“噢,怎么突然感染了?”
他总觉得姜悦这一问好像知道些什么,还好他一早便想好了措辞。
“身上脏了,就洗了个澡。”怕是姜悦不相信,他又补充着,“我有洁癖你不是不知道。”
她一口气堵得慌,“感染厉害的话很危险你知不知道?洁癖能比命重要?”
程深不反驳她,洁癖不比命中要,但你重要。
早饭是姜悦买的小菜清粥,因他手上扎着液体,没办法自己动手,隔壁消消乐的声音传来,他瞥了一眼见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故意提高些音量,“我吃不了,你喂我。”
吃不了?左手不是可以吗?
但她没有说出来,程深是为了她受的伤,喂饭也不是不可以。
放了一会儿粥没有那么烫,可她还是冲勺子吹了吹,轻柔的动作,低顺的眉眼,一举一动都牵动着程深的心。
他尝了一口,平时所淡无味的粥在此刻有些甜味。
“刚刚我去买早饭的时候,昨天那个护士把钱包给我了,她跟我说是一个男人放在护士站的,里面有我的身份证,所以她才会转交给我。”
她说这些的时候平平淡淡,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程深顿了顿,看着自己的手背,不经意的问道:“大概是把钱拿走了,那其它东西呢?”
“是把钱拿走了,其它”她嘴角淡了下来,“大概是丢了找不回来了,你的胳膊受了伤,最近的医院就是这儿,可能他是看钱包里有证件才送回来的。”
清粥逐渐见底,看来程深的胃口还行。
(本章完)